下午四点半，属于副本的夜幕降临。

眨眼间，外面已经完全漆黑，微弱的脚步声从走廊里响起，一步步走着，一直到其中一间房前停下。

廊灯熄灭。

就在此时，原本紧闭的房门，毫无预兆地打开。

光源驱散了几分走廊的黑暗，深红色旗袍在其中分外显眼。

她明显愣了下，沉寂着抬起头。

在门内背靠着光站立的女人，丰盈有料的身材被头发包裹着，面容隐在黑暗中，模糊不清。

“怎么，追上门来干架？”

没预料到符九会突然开门，烧死鬼摸了摸眼珠子，掩饰尴尬，过了好一会才结结巴巴地说：

“听……听阿月说……你算卦很准？”

烧死鬼下午遇见去找吴宣的阿月，听说他们在一起了。

虽然都是鬼，但长长久久的陪伴也挺好啊。

没听到符九的回答，烧死鬼忐忑不安的继续说：

“阿月说你给她算了一卦，还说你算的特别准，所以我也想继续算，你说的不好是什么意思？”

以往追在玩家身后狂妄奔跑的烧死鬼，此刻却卑微到了极点，可见她是真的有求于人。

符九单手扶着门，笑着看她：“现在要收费了。”

烧死鬼迟疑了两秒：“多少鬼币？”

符九抬手比了一个耶。

“20鬼币啊，我身上正好带了，可以先——”

“200。”

“……”

好吧，她身上倒也有，摸摸索索一阵，正好凑出200鬼币的烧死鬼将钱交给符九。

“给你。”

符九接过来看了眼，有点像人死后烧的纸钱。

天地银行业务。

“进来。”

烧死鬼立刻屁颠屁颠地跟进去，略显紧张的双脚拖地。

……

天花板的灯泡亮着暖光，打扫卫生的女人浑身都是火烧过的痕迹。

她矜矜业业工作完成，走到床边：“打扫干净了。”

原本摊在床上的符九坐直身体，从口袋里摸出龟壳跟铜币，手一伸。

“坐。”

烧死鬼弱弱点头，自己拉了把椅子过来端正坐下。

“虽然我能力被压制了，但也能勉强算个七七八八。”

其实只能发挥1%的能力，但她根本不可能说出去。

但凡与副本相关的，符九都不能发挥全力。

“那也很厉害。”

烧死鬼情绪价值拉满，虽然脸上做不出什么表情，但看得出她很高兴。

符九更高兴：“有觉悟。”

烧死鬼被夸赞一激动眼珠子又掉了，她顺手接住塞回去。

“粘性不好了，最近眼睛老是掉。”

因为伤口的地方一直流脓血，所以眼珠不容易粘回去。

符九不在意：“还是要算怎么死的？”

“嗯。”烧死鬼顿了片刻：“我还记得自己的名字，白武英，其它的……记不清了。”

“你很确定不是烧死的？”

白武英老实巴巴点头。

她外表看上去像烧死没错，但真实死因……总之她有直觉，没那么简单，应该是死后被烧毁尸体。

想到此处白武英低下头，摸着旗袍上的花边绣图，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城里的所有鬼都没有生前记忆，我们像是从这里出生的婴儿，只有进入城里之后的印象。”

符九虔诚的握住龟壳，脸上带着十分真诚的微笑。

“放心，我一定不辜负你的期望，区区死因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