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苍白。

他竟然难以来想到，除了苍白之外，还能用什么词语来形容。

他身上的衣服就已经雪白雪白的了。在这衣服的衬托之下，他这浑身上下的气息，也就是只能显得越发的白到可怕的地步。

那人重重地咳嗽了一声。

就像是要把自己的五脏六腑都给咳嗽出来一般。

他苍白的脸上，竟然还没有任何的血色出现。

“抱歉……你还好么？”

北堂礼回过神来。

他连忙上前去，有点儿想要去扶着那个人。

但是，那人已经摆了摆手，示意不需要。“没事。我也习惯了。”

他说完，又是看了看北堂礼。

明明应该是好奇的。但是在他如今看着北堂礼的时候，那目光，依旧是一副毫无波澜的样子。

“你就是这里的老板么？”

“对，我是。”

北堂礼点点头。

“不知道需要什么？”

“我听说你们这里可以来给鬼拍照？”那人唇角微微一扬，“但是那是一个女孩子。”

他看到北堂礼的性别，就已经是和他所听说的不一样了。故而，如今，不由得就要对这里的传说有了一点儿的怀疑。

“你是想要给鬼拍照？唔……客人，我不知道你有没有误会。不过我们这里有着三个老板，我只是其中一个。另外两个都是女孩子。”

那人这才点了点头。

“那就是了。我想我也没有误会。我出生到现在，不知道多少人说过我是鬼。太多人在看到了我之后，就觉得害怕了。偏偏现在，你看到我的时候，没有多少的害怕。”

那人的声音淡淡。就在说着的时候，也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但北堂礼却觉得，在这个人的生命之中，已经有着许多的悲哀。

他为了那悲哀，不知道经历过了多么漫长的时间。

只是一直到了现在……方才找到一点的蕴藉。

鬼？

北堂礼实在知道，这个人不可能和鬼有着任何的牵连。

但是若旁人，甚至就连至亲都要在看到了他的时候，就要把他当做鬼一样来害怕……那是人是鬼，有着多少的不同？

“先坐着吧。我名为北堂礼。如果你是想要见我们店里，传说之中可以给鬼拍照的摄影师，那你可以先在这里等一等。我进去问一下她是否愿意出来见人。前段日子她病了，如今才好转一些。”

“她病了！？”那人的语气却忽地有点急切。

北堂礼微微一愣。

那人也似是知道自己刚才的表现有点不妥当。

他微微一笑。

“那就先和她说吧……对了，就和她说，活死人来访。”

那人的目光里，似是还有一丝希冀。

北堂礼心底迷惑。

难道这人和顾岚认识？如今只是特意要来找顾岚的？

他转身，进入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