邝非一脸郑重：“云姐放心，您指定的那五家会所的赠予合同已经拟好了，把江哥带出去就可以签了。”

牢门破开，邝非第一个冲进牢房，搀起角落里狼狈的男人：“江哥！你受伤了？”

这个男人就是江行舟，是她心心念念了六年的人，云霄站在门口谨慎又仔细打量着他，既熟悉又陌生的脸庞，身形消瘦但风骨不减。

“小伤，不要紧。”江行舟拍了拍他的手，转头看云霄，礼貌地问：“这位朋友是？”

没有想象中的激动拥抱，也没有幻想里的深情对望，陌生的眼神，陌生的态度，饶是云霄已经料想到了这样的结果，心口还是忍不住阵阵抽痛起来，全身血液仿佛在这一刻冻结，寒意从发梢蔓延至脚底，眼泪几乎要抑制不住夺眶而出。

然而，她表面仍旧淡然，语气平静甚至含着笑意：“云霄。”

“原来是广贤新任堂主，久仰。”他微微一笑，“我是江行舟。”

一笑，梦碎。

广贤办公室

一个西装革履的年轻人把一个牛皮纸文件袋放在云霄的办公桌上：“云姐，这是您要的资料。”

文件最上面是一张肥宅自拍，嘴角还沾着未揩尽的泡面油，照片后是一张人物档案。

姓名：姜彦

性别：男

年龄：28岁

血型：AB型

身高：172cm

体重：89kg

个人经历：毕业于清延市科技大学软件学院计算机系，starting游戏工作室职业陪玩……

代打游戏范围：王者荣耀，剑网，江湖等。

个人账号ID：云深路遥，二八嘉年华等。

最下面有一行备注：常在游戏中以各种方式欺骗玩家钱财、皮肤、装备等。

档案之后便是受害者们曾向姜彦转过帐、送过皮肤和装备的各种记录，云霄在这厚厚一沓的资料里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人间青衣。

“我还说你怎么失约了，原来……你果真是骗子。”

云霄拿着这张记录，心口已经麻木，面无表情地将纸张撕碎，撕碎，再撕碎，从窗口撒下，任它飘散在风中，好像这样就能抹去不堪的经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