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三日,刘汉宏带着乱军来到宋州城下。
刘汉宏这一路走来,都是走到哪儿,抢到哪儿,各州官民闻风而逃,就连宣武军的颍州和亳州也不例外,因此见到宋州官民居然打算死守,刘汉宏不由大怒。
刘汉宏觉得,宋州这帮人也太看不起他了。
刘汉宏对身旁的弟弟刘汉宥道:“你去叫降,若是他们投降还则罢了,若是不降,破城之日,我必杀尽城中官民。”
刘汉宥领命,策马到城下,喊话道:“刘将军令,让尔等速速开城投降,若是不降,城破之日,杀尽城中所有生灵!”
“乱臣贼子,也配称将军!”李允呸了一口,随即张弓搭箭,对着刘汉宥射了一箭,正好射在刘汉宥马前。
李允备觉可惜,感叹道:“换了十年前,我这一箭,定能要他的狗命!”
刘汉宥则是被吓了一跳,连忙策马退了回去,对刘汉宏道:“阿兄,他们非但不投降,还想射死我!”
“看到了。”刘汉宏回了一句,转对爱将曹公汶道:“李安还在河东,他们多挂旌旗,多半是虚张声势,不然为何不主动出击,曹将军,你去攻城。”
“是!”曹公汶领命,以携带的简易攻城设备,对宋州城发起攻击。
没有抛石车、吕公车和大型云梯,乱军的攻城主力便集中在城门,想通过冲车撞破城门,直接入城。
曹公汶带着攻城部队来到城门口,却见大门虚掩,曹公汶心下疑惑,但乱军士兵已经推着冲车,撞破了城门,冲了进去。
城门进去,便是瓮城。
宋州的瓮城,是半圆形的,瓮城中间,还有几堵不规则的墙,瓮城上方,盖着布,里面一片漆黑。
乱军冲入,一时间竟然不知道往哪里走。
片刻停顿后,乱军干脆也不分路了,有道就走。
他们刚走到半路,头上的幕布拉开了。
乱军终于见到了光。
只是和光一起的,还有一口口的大铁锅。
乱军纷纷抬头向上看,然后,他们就看到铁锅倾倒,铁锅里面滚烫的金汁覆盖而下。
所谓金汁,就是把屎尿混合着砒霜、乌头、断肠草等毒药煮沸的混合汤。
金汁倒下,立时响起一片哀嚎。
紧接着,城楼上人头涌现,正方向的官军负责射箭,两侧的官军继续倾倒金汁。
翁城的乱军士兵虽然着甲,但是在金汁的渗透下,片刻后就倒地哀嚎,霎时间,哀嚎声直冲云霄。
乱军后面的士兵不知道翁城里面发生了什么,推着前面的士兵往里冲,冲进后看到翁城里的情形,果断开溜。
一名好不容易逃出瓮城的乱军士兵奔到曹公汶跟前,道:“曹将军,里面有埋伏!”
曹公汶借着大门视野看了一眼,回去禀报刘汉宏,道:“将军,有埋伏,攻城器械不足之前,不宜再强行攻城。”
“他奶奶的!”刘汉宏大怒,“先撤兵。”
刘汉宏带兵后撤,在离宋州城十里处扎营。
回营之后,刘汉宏思索了一番。
他此番北上而来,最想抢的就是宋州和汴州,因为这两地,没被黄巢抢过,相对富裕,郑州、滑州等,已经被黄巢抢光了,再往北的魏博,往西的忠武,黄巢都不敢抢,他自然也没那个心思。
因此,要是抢不了汴宋,那他就等于白来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