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橘模仿阿言的口气,忍不住笑了:“他在官府门口敲鼓呢!‘我家小橘虽然比不得府中的姑娘少爷金贵,但也不是随便让人欺负的!如今你们敢小瞧周丞相的人,明日就让你们一个个发配边疆!我们也是因事被派来住在这里,若不是身负主子的信任和责任,谁稀罕和你们这群流氓地痞动手动脚?’”
说完,小橘咯咯笑了起来,脸上满是得意。棠樱看着她,不禁被她的可爱感染,两人窝在被窝里,笑声清脆。
“没多久,我们便寻了一处大屋子,他住西侧,我住北侧,毕竟都是周家出来的,在一起方便。然后……然后阿言为人爽快,做事也勤,我便喜欢上了。那天我特意烧了一桌好饭,想与他一起吃团圆饭,结果喝多了酒……”
小橘说到这里,脸上露出一抹红晕,似乎回忆起那晚的情景,满是甜蜜。
棠樱愣住了,心中暗自惊讶:“啊?你们这就……把事办了?”
“姑娘,你毕竟是没出阁的,我也不好多说,但你说以后未必嫁人,我觉得还是得劝劝你。一个人和两个人,真的不一样。有个人相伴,耳鬓厮磨,相许终生……若这一辈子不爱一次,真的太可惜了!”小橘脸颊微红,眼底闪烁着甜蜜的笑意。
棠樱心中复杂,不忍此时泼冷水:“你可真糊涂,虽然你无父无母,但还有个疼你的姑姑。你就这么被人骗走,她会多伤心。再说,你还是年纪小,这要是怀孕了可怎么办?”
“我姑姑早在我离开都城时,就说要给我物色良人了。我只说这一去不知要多久,别耽误人家,她才罢休。再说了,哪有那么容易怀上孩子的?阿言说了,他自然知道如何不怀孕的,他一直防着呢……”小橘一脸自信。
虽然棠樱没有谈过恋爱,但对于男女之事还是有所了解。现代的科学技术都难以保证百分百的安全,阿言怎么能如此笃定?那肯定是有别的问题……
这种心思令棠樱不由得感到一丝担忧,心下有了一分了解,决定留个心眼。
次日,二人梳洗打扮,恢复了女子的装扮,两人互相盘发,镜子里一瞧,眉眼居然还有几分相似,只是小橘有两个酒窝,更显可爱,而棠樱则多了一份淡然和沉稳。
此处离都城很近,再走半天就能到达都城,出发时,棠樱与小橘各自披上兜帽,各骑一匹马。午后时分,她们终于抵达禾国的都城。
到达周府时,周姨母与周晨沂闻讯赶来接她。周丞相仍在朝中未能归来,周姨母见到棠樱,眼中闪烁着欣喜,周姨母乐滋滋的抱着棠樱,左看三圈,右看三圈,见她好好的,高兴的连点心都叫了两三份。
“棠樱,真是让我们担心坏了!”周晨沂见她好好的安心不少,语气中虽带着责备。
他原本计划提早出发,却没想到棠樱竟比他还早一天离开。在云溪间找不到她,他心急如焚,想去芜蘅斋询问玉衡长老,谁知他也不在。
抓了一个师姐,只说是看见玉衡和棠樱刚刚出谷,不知是什么事情。
没办法,他只好去找阿言,得知棠樱只是提前出发,心中的担忧才稍稍放下。他一路飞奔,带着阿言御剑而行,谁知赶到了家里,家里人都说棠樱还没回来。家里人已经派人沿着路途去寻,打听消息,谁知道消息还没回来,棠樱和小橘就到了周府。
棠樱走在周府,淡笑着和周姨母说。
“我就是贪玩,在七星谷憋久了,想四处逛逛,怕表哥跟着我不方便,所以就带小橘一路扮男装,驾马车回来的。这一路上看了不少别样的风景,真是大开眼界。”
周姨母却满脸担忧,拍了拍她的手:“真是瞎闹,叫上小沂好歹安全一些!你们两个姑娘家,胆子也太大了。小橘,你也不劝着点,还一起胡闹,我定要罚你。”
小橘心里一紧,忍不住跪了下来:“奴知错了,还请周夫人宽恕。”她的声音中带着几分颤抖,显得有些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