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已是九年光阴,前夕也长大了,默文雨为妹妹在彼岸联合找到了一份文职,文歆不能说是高兴,但能与自己的哥哥一起共事也算是能一起多待些日子。
“大陆是如何漂移的?”前夕用还略显稚嫩的声音问道
“这个嘛,以前是一堆土山被水流冲走,或是地球伯伯打了个滚,就把自己身上的大陆抬到别处了”
“那现在呢?”
“现在,啊,地球伯伯不见了,我们就住在他飞翔的被子上”文雨用尽可能稚嫩的语气回答着前夕的问题,但他知道真实的情况是多么恐怖。地球病了,塌了,像一颗腐烂的卷心菜。
他驾驶长鹫号时,每当越过一个巨大裂缝,就像是在菜叶间跳跃的螨虫,当他一次驾驶飞船向地底探去时,他第一次感到如此惊恐,扫描的结果竟然表示地壳与地幔之间空出了数十千米,这距离装得下不知道多少个珠穆朗玛峰,地球现在就像一个被剥了壳的鸡蛋,只是这蛋壳还未脱落,仍不知原因的浮在鸡蛋表面。
那一次,他没告诉任何人,他看过相关的报告,但不明白为何会如此,便斗胆驾驶飞船真的潜行进了地壳,如同一床棉被下潜行的蚂蚁,不,细菌,或者,病毒……没有描述能写出他当时的感受到的渺小与土地带给他的压迫感,仿佛头顶的几十平方公里的土地立马就要挤压在他的头顶,不出两分钟,文雨便驾驶飞船从那几十千米深的土地下面钻出,巨大的压力让他吐的到处都是,那感觉,如千吨巨石压在胸口,令人吸入不了一丝空气。
“哥?哥?”文歆的声音把他短暂的拉回了现实,他知道,不能再怠惰了,这世界病了,每个人都有责任医治好她。
“你又要走?”文歆的声音带着无奈和些许的疲惫。
“这次是真的到了任务的最后期限。”文雨低声回应,语气中藏着他自己都没察觉的歉意。
“好吧,我还能说什么呢?”文歆叹了一口气,眼中闪过复杂的情绪,“该提醒你的都说过了,你自己多保重吧。”
“嗯。”文雨点了点头,目光却始终不敢与她对视,他知道自己欠了太多,但又不得不面对打出生起就注定的命运。
彼岸联合的话事人在九年里连换了三代,这现存地球权利最高最强大的联盟佛如一个草台班子,也许是这乱世之中有太多事要管,追雨人的工作也变得愈发松散毫无要求。
“这倒是省事了,不管怎样,工作就在这里,去做就是了。”
“文歆对这份工作并不太感兴趣,夕儿不一样,每次都跟我从白天问到黑夜,她拿着那些旧世界的书籍读个不停,我在的时候她遇到不懂的就会跟我说,我也会耐心的一个个解答,就像是……”
“天晴了是什么意思?”一语稚嫩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什么?!”默文雨近乎从椅子上蹦了起来
“你怎么上来的?”
“门开着,就走进来了”前夕天真的答道。
“带上她吧,路上小心”是文歆的消息。
我也不是责怪夕儿,只是飞船已经飞的太远,难以返程,只好顺势而为,到了下一个检查站再做打算。
曾几何时,我也确实有带她上船的想法,等她再长大一点,14?16?总的来说肯定不是现在。可惜她一辈子都没法成为追雨人,我也不会让她成为追雨人。
说真的,这些年过去,人们尽管仍未见过阳光,但生活起码安定了一些,虽然追雨人的队伍规模却是越来越小就是了,这也让我的工作愈发忙碌起来。
“小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