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隐冷笑一声,并不理睬,破铜锣嗓子眼看着第二次吃瘪,终于按捺不住上前就要伸手抓她肩膀,可临到头,不知为何,他竟然又讪讪收回了手,转而开始跺脚:“你你你你!玩忽职守!还敢藐视上级——”
“什么上级?”萧隐左右看了看,道:“谁是我上级,你吗?”
一听她回话,破铜锣嗓子立刻挺起胸脯:“呵,你还知道我是你上级?”
“不知道。”萧隐看出他想要挽回场子,干脆转头盯了他一会儿,然后才佯装恍然:“哦——原来你就是管事那个?那我确实是不知道。”
“你往常成天要么在屋子里猫着,要么就游手好闲到处乱跑,见了人还鼻孔朝天的,都看不见你正脸,我天天忙得脚打后脑勺,上哪知道你是哪个?”
说着,她似笑非笑地打量了他一番,从鼻子里嗤笑了一声,又扭了脸回去。
“你!”那丁的明显没想到她还藏着后手,这时猝不及防被她讥讽得面红耳赤,又听到了旁边不时传过来的闲言碎语,他禁不住脸红脖子粗,可是又不敢上手——
萧隐看着个子不高,但却不是吃素的。
她来了衡山以后,就从没服管过,往常她就做自己那部分,最多就是帮别的女的干点零碎活挣个外快,要是丁的想使唤她,那是难如登天。
起初,他不知道这点,还以为这女的就是个好欺负的,结果使唤她,她也不听,他发怒还想上手,结果反被她一个过肩摔,摔得胳膊脱臼,手也包了好阵子才勉强养了回来,现在一想起来那段连筷子都捡不起来、走路都一瘸一拐的时间,他都直哆嗦。
因此他是不可能再跟萧隐动手的,可那也不代表就没别的办法打迂回战了,他心想,等他多跟萧隐掰扯几句,总可能会抓住了她的把柄,把她赶回外门干活儿去让他也在人前扬眉吐气一回!
在外门打了这么久交道,萧隐自然猜得出他那小米似的脑仁都冒什么坏水,所以还不等他搜肠刮肚地发话,她便忽而扭头问他:“你是不是想问,我来这儿干什么的?”
那丁的只以为这是瞌睡了就有人递枕头,立马点头:“对啊,你来干什么?这终南山来挑人,关你什么事?”
“我啊,”萧隐不紧不慢道:“我这次来,事儿可大了。”
丁的:“啊?就你?”他冷冷看了看她,讥笑:“你成天最大的事也就是在后山砍柴烧水、浇花煮饭了,你还能有什么大事?少往自己脸上贴金。”
“我这次来确实有大事。”萧隐认真道:“你做不好管理,我是今天特意提前干完了活儿,过来借势换个人做我上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