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定边压低了声音,却难掩语气中的愤恨,「那氏叔琮仗着家里的权势,强抢民女,欺行霸市,无恶不作!我那可怜的妹妹,差点就……」
说到这里,张定边猛地灌下一口酒,像是要压抑住心中翻涌的情绪。
李云州剑眉微蹙,「哦?竟有此事?那为何不报官?「
「报官?」张定边冷笑一声,将酒杯重重地顿在桌上,「李兄弟有所不知,这氏叔琮的叔叔,便是这扶余府的府丞!官官相护,百姓又能如何?「
「岂有此理!「李云州猛地一拍桌子,这古代的官僚作风,还真是令人恼火!
「李公子莫要动怒,「一直沉默不语的张盈儿此时轻轻开口,声音温柔似水,却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忧伤,」我哥哥也是为了我才与那氏叔琮起了冲突,如今……「
「盈儿!「张定边猛地打断了她的话,眼中满是担忧和自责。
李云州何等聪明,立刻就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看来,这氏叔琮是看上了张盈儿的美色,想要强取豪夺!
张定边叹了口气,说道:「李兄弟有所不知,这扶余府内,除了官府之外,还有四大家族势力庞大,盘根错节,几乎控制着整个扶余府的经济命脉。」
他顿了顿,接着说道:「这四大家族,分别是渤海高氏、扶余崔氏、泉州氏叔氏,以及定州卢氏。这四大家族,世代联姻,关系错综复杂,可谓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渤海高氏以商起家,富可敌国,其家主高句丽更是精明过人,据说与当今圣上都有生意往来;扶余崔氏则是书香门第,世代为官,族中子弟大多在朝中担任要职;泉州氏叔氏则是武将世家,其家主氏叔琮的父亲便是当朝兵部尚书,手握重兵;至于那定州卢氏,则是以冶铁锻造起家,据说他们家族掌握着一种独门秘方,可以打造出削铁如泥的神兵利器。」
张定边说到这里,喝了一口酒,继续说道:「这四大家族,虽然表面上还算和睦,但实际上却是明争暗斗,都想独霸一方。我那仇家氏叔琮,便是氏叔家族的家主之子,仗着家族势力,欺压百姓,无恶不作!」
世家,就如同那参天巨树,枝繁叶茂,遮天蔽日。他们根深蒂固,盘踞一方,享受着世代累积的财富和权势。然而,这看似光鲜的背后,却也滋生着腐朽和罪恶。
首先,世家往往意味着权力的集中和垄断。他们凭借祖辈的荫庇,占据着重要的官位,掌控着地方的经济命脉。长此以往,便形成了一股强大的势力,凌驾于法律和道德之上。百姓对于他们敢怒不敢言,只能默默忍受着欺压和剥削。
其次,世家内部也并非铁板一块,为了争夺家族资源和权力,他们勾心斗角,尔虞我诈。为了维护自身的利益,他们不惜牺牲家族的声誉,甚至不惜做出损害国家和百姓利益的事情。
更可怕的是,一些世家子弟,从小养尊处优,不学无术,却仗着家族的势力,横行霸道,为非作歹。他们欺男霸女,草菅人命,视百姓如蝼蚁,将法律和道德践踏于脚下。
世家,就如同华丽的袍子,上面爬满了虱子。他们的存在,对于社会公平正义,对于百姓安居乐业,都是一种巨大的威胁。
李云州正在思忖中,突然想起还要带药回军营给张铁牛。当也没了聊下去的心思,于是匆忙告别了张定边一家,回去给张铁牛用药。
张铁牛毕竟身体强壮,听同帐的兵士说,李云州买药期间,已经醒过几回了。李云州细心的把药给他换上去,这货还哼哼个没完,看来命是应该保住了。
这时,军营里传出一阵吵杂的声音,李云州走出营帐,拉住一个路过的兵士询问。那士兵说好像是要抓了几个带头闹事的兵士,据说要处斩。原来,昨天契丹来袭,粮草已被烧,整个军营吃饭都成问题了,没有饭吃,士兵还不闹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