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微亮,不知田舍里的鸡鸣了几声。街道旁的小贩早已摆好了摊子,准备着新一天的吆喝。那边路过几个老人来,慢慢的走,右手勾着竹篮,向着城市某处的菜市场走去。卖菜的大叔大妈甚至没赶上,竟然慢了老主顾一步,让人家站了好一会儿,这会儿正赔笑。路两边的店铺相继开了门,露出屋里琳琅满目的商品。店主伸伸懒腰,笑着向那边的这边的街坊邻居招手,然后回到店中,等待着新一天的买卖。一家烧烤摊叫醒了昨夜畅谈的客人,笑骂着他的放纵。那几个迷茫着起身,看着裸露的上身也不好意思的笑笑。这边一个衣着得体的有些规整的女人进了一处古风的建筑,看过去时,才发现竟是一家饭店,上头牌匾写着“香兰笑”三个字。有一个骑自行车的险些撞上突然出现的车辆,好在都停的及时,没有事故。两人却都没说什么,各自离去。自行车上那个哼着歌,吹着风,惬意自由。
江阿城慢慢地就是要热闹起来。
整齐的踏步声自马路那边传来,吸引了路边人的目光。向着声音来处望去,他们看到的,是一队整齐的人民子弟兵。猜不出来者的目的,行人们便纷纷驻足远望,目视着他们在那还未收起的烧烤摊前停下。摊主满脸疑惑,不清楚自己该如何伸出援手。为首的那个看着手中的仪器,不觉皱了皱眉。
“打扰了。”
他看了一眼摊主,那目光不知在寻求着什么。摊主还没有明白事情的严重性,男人的身后却已走出了两名士兵,站在了摊主身边。其它几个,却走到了那几个还没走的客人身边。摊主看了一眼那个男人,貌似从男人的眼神中看到了什么。可男人却没说什么,走到了烧烤摊的店门边,看了一眼两边的盆栽。他的目光扫视着,然后在其中的一个上停下了目光。他弯下腰,拿出了里面的东西——那是一台手机。摊主显然还不明白,但他没说什么,只是看着。
“带走。”
“凡啊,你周叔这是怎么了?”
一个中年妇女拦住了男人,语气中带着疑惑与恐惧。
“孙姨,别担心,没事儿的。”
“工作嘛,人驻城军来一次不容易,别为难人家。”
周叔一脸从容的伸出手来,看得出来年轻时也是英资飒爽。
“我配合工作。”
曹安和林原回来的时候,树林中已经是要见光了。车旁的几个在议论些什么,看着很着急。长毅远离众人,看着面包车后备箱一言不发,似乎在思考着什么。看到曹队归来,长衡便走向这边,嘴里是一条惊人的消息:
“大将军不见了。”
长毅注视着后备箱里的一个打开的黑箱子,里面是水银一般的东西,薄薄的铺了一层,一动不动,闪着银色的光。曹安不合时宜的凑了上来,长衡几人站在身后。
“被偷了?”
长毅摇摇头,不知是在否定谁。
“‘满溢’还在,不应该呀!”
“满溢?”
林原眨着满是求知欲的小眼睛,看向一旁的孜来。
“这个天河珠的能力,可以入人血肉,将人融成银浆,功散之后就会变回来。也能化为人形,作为战斗的傀儡。”
“哦,和曹大哥的…”
“什么?”
“呃…一直没听你们介绍过来着。”
“我的叫绕指,像水一样,可以变化为各种形状。”
“唉,那…业丰的呢?”
两人齐齐看向业丰,后者报之以无奈的一瞥。
“洺烟。”
“这个是为什么?”
“一把剑的名字。”
“哦。”
林原没再去问,不是见好就收,而是早已忘了这几个的名字,实在不知道该如何称呼,于是几人消停的专注于眼前的难题。
“什么时候发现的?”
“刚才,我想检查一下来着,然后就发现了大将军不见了。”
“不对呀,长衡没说什么?”
“刚才就在讨论这些问题,长衡说,他没有感觉到任何的异常。”
“就算对方手段高明,能不让长衡功散,可剥离的那一刻,不会没有异样的。”
长毅皱紧了眉头,无法想象到作案手法和作案过程。曹安静盯着眼前的箱子,不知该做什么。
“对了,他们说建德路上有个神秘人。林间的时候,他在吗?”
“在,但不会是他。”
“为什么?”
“他没有作案的时间和能力。他们准备是很充足,但后面来了他们计划之外的人,乱了他们的阵脚,只能跑了。”
“那暗处的呢?”
“我就站在大将军身旁,不会的。”
曹安向后退了几步,未理会观望的众人。他停下向四边看去,尤其是身后更看的仔细。接着,他发表了总结性的发言:
“这儿很可能已经不安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