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风萦醒来的时候,雨已经停了,天已经晴了。
风萦推门而出,迎接他的是久违的太阳。阳光并不强烈,却明媚又温暖。金色的光芒笼罩着整个青芒山,将整座山都映照的葱翠明亮,仿若新出。微风拂过,清新的空气直扑风萦的鼻尖,风萦轻轻一吸,几丝清凉入肺,只让人觉得浑身又说不完的畅快。风过脸颊,撩动风萦额际碎发几许,挠的风萦脸颊痒痒的,有些微微泛红。风萦顺手一拂,反手将行囊稳稳地背到肩上,转身将所住的小房子的门锁好,钥匙藏到窗下那盆不知名的野草底下,然后重新踏上那块水洗之后越发碧青的石板路。
师父和派中别的长老们不一样,她年纪大了,又喜欢安静,并不愿意和长老们群居在富丽堂皇的长老院,所以早几十年便在昨日见到的那棵紫藤花树旁边修建了一所小木屋独自居住。风萦来到青芒山后,一来和众弟子格格不入,二来师父年纪大了需要人近身照顾,所以也没有住在弟子院中,而是在离师父居所不远的地方住了下来。这里师父安排修建了三间秀气的小木屋并排而建,正好师姐妹三人一人一间。只是时光飞逝,二位师姐都有所成,到了规定的年纪都下山去了。虽时常会来信告知山下情况,或寄来些山下的新鲜玩意过来给师父和自己,可是竟一次也不曾归山。如今风萦也要离开了,最后一间小房子的门也锁上了,原本热闹的小屋,竟一时连个虫鸣鸟叫也不得。
风萦略微有些惆怅的走在石板路上,很快走到了紫藤花树前。
风萦脆脆的喊了一声,“师父。”
可是师父的屋子明明门户大开,屋内却迟迟无人回应。风萦抿了抿嘴,想起来之前二位师姐下山的时候,师父都亲自将人送至山脚,无端的心里有些堵塞。
风萦一提长裙,跪倒在石板路上,然后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等风萦抬起来,眼眶已经微微泛红。
“师父,徒儿去了,您千万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