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逍遥大陆终归以实力为尊。不但每个族群的内部,按仙力等级尊卑有序;天赋异禀者,甚至可以挑战出身的限制。
即便是拥有强悍的修仙体魄,凌驾于逍遥大陆各个族群之上的紫印人,面对这位年轻而又实力强悍的帝王,大多也都不敢轻易得罪。
而这位紫袍青年,仗着自己的师傅是长青仙尊——紫印人中的仙力状元,也是逍遥大陆实际上最有话语权的人,对皇上显得有些刻薄,他勾唇一笑:
“皇上,您这是何苦呢?仙尊也是为了咱们逍遥大陆的长远谋划,您还年轻,仙尊难免要强势一点,免得您走错了路。”
赵之焰确实年轻,刚过了十八岁,清秀雅致的五官显示出一股年轻人特有的朝气。可他全身上下却散发出一种难言的成熟气息,一种刻在骨子里的从容,让他即使跪着,也不乏指点江山的气势。
“您还是回去吧!”那紫袍青年又略显造作地拍了拍自己的小脑袋,惊叹道,“噢呦——差点忘了。”
他用手指从袖中捏出一个紫色小球,轻轻一弹。那小球扑向赵之焰,瞬间在空中炸开一阵紫烟,又一丝不落地融入赵之焰的身体。
赵之焰原本跪得直楞楞的双腿猛然瘫倒,但很快就吃力又干脆地站了起来。
那紫袍男子不怀好意地笑道:
“不知殿下可有悟到,即便您是皇上,仙尊若是不准您起来,您就得跪着!”
“实力为尊,皇室让步于仙室,这是五百年前的老祖宗们传下来的规矩。”
……
皇宫正殿内,满身珠光宝气,风韵犹存的冯太后,在贴身侍女的陪伴下焦急地踱着步子。
一个侍卫跑进来,鞋上沾的雪让他冷不妨在殿内光滑的地板上摔出老远,却也正好省了几步路。来不及扶一扶歪了的帽子便向冯太后报信道:
“启秉太后,皇上回来啦!”
冯太后脸上的担忧减轻了一些,但仍然皱眉念叨着:“皇上没出什么事吧?你们都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接驾!”
说话间,赵之焰已经回来了。饶是他强撑着不让母后看出来,步伐依旧有些蹒跚。
“阿焰,快让御医给你看看。”冯太后一时间好像要哭出来似的,“他们传信说你惹恼了仙尊,他们让你跪了一整天,唉,你真是,何必去自讨苦吃呢?”
“娘,你不要总是这样哭哭啼啼的,我已经是皇帝了,有些事情,我需得先经历经历,方才知道该怎么做。”赵之焰安抚道。
冯太后却更委屈了:“你做了皇帝就知道找事儿,仙尊是好惹的吗?再说不就是在陆清山设个结界吗?陆清山的灵气又不是一个结界能挡完的,而且以你的功力,那结界又困不住你,就由他们去吧啊!”
“哼!”赵之焰别过头,一脸悲愤,“他们现在是还没有这本事,不代表他们没有这野心!他们设下结界,恨不得将陆清山据为己有,真是不把百姓们放在眼里。”
“儿啊,那些百姓们本就仙力低下,造反也造不起来的!”冯太后声泪俱下,“要是得罪了仙尊……你父皇这一辈子,就留下你这一个独苗苗,你可不能死呀!”
赵之焰并不喜母后这样说话,刚要反驳,又看她哭得实在可怜,一时有点无措,有心要安慰安慰。
他灿烂地一笑,露出八颗洁白整齐的牙齿,用略显顽皮的口吻说:”母后您干嘛咒我呀!他们都说我是天子,天子啊,那可不是个娇滴滴天女,我的本事大着呢!”
冯太后虽然并不觉得好笑,但还是很给面子地笑了笑。
赵之焰看太后面容和缓了些,趁机打发侍女扶她下去歇息。
身旁安静下来之后,他将贴身侍卫萧落闻喊了进来。
“陛下,请恕奴才未能护驾之罪。”
赵之焰摆了摆手,不悦地说:
“那仙尊的德性我又不是不知道,是他不准多余的人进去,我怎么会怪你?再说纠正过你多少次了,不要总是奴才奴才地称呼自己,听着就烦。”
萧落闻尴尬一笑:“这……我不是怕太后听见嘛。”
“我哪次没在母后跟前儿护着你啊!你怕什么?再说母后早走了,我有正事儿要跟你说。”
萧落闻暗想:“您那护得还不如不护呢,您自己不也得看太后脸色。”他默默在心里嘀咕着,却也依然专心地听着赵之焰慷慨陈词。
赵之焰道:
“我的修为虽不及那长青仙尊,却也能抵过大部分紫印人;况且我皇室多英才,他们还是有所忌惮的。”
“几日前的紫金决战,长青仙尊险胜,虽保住了位置,也是元气大伤,他们紫印族内斗得厉害,这对我们来说是机会。”
“不少五星仙者都闭关大修,要在明年拿下仙尊的位置。”
“我想,那长青仙尊要在之后的决战中保住地位,势必要闭关,他今日刁难于我,更是印证了我的猜想。”
“修仙闭关最忌俗事干扰,届时他其实无法奈何于我,他就是怕我生事,才要耍耍威风震我一震,可我偏要闹出点动静。”
“萧萧,我们再去一次陆清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