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楚的心态逐渐安定了下来,开始安静的思考即将面临的处境和应对。
过了一阵,也许是闻到了开饭的味道,大黄蹿进了屋内。
太阳的光芒逐渐从小院里消失,天光渐暗。
张全和月丫头终于吃完了晚饭。
月丫头想起小雕还没吃东西,就端一小盆着没炒的兔头和兔下水到雕笼前,敲了敲笼子轻唤道:
“阿金,阿金,开饭咯!”
接着便打开侧边的小格门把兔头和兔下水一一扔进了笼子里,馋得一路跟随的大黄对她直摇尾巴。
陈楚听着小姑娘的叫唤,看了看落进笼子的兔脑壳和下水,幽怨的看了一眼月丫头,嘴里嘀嘀咕咕:
“看看这都是些啥,好歹咱是未来的天空霸主,能给两坨好肉吃不?”
可惜月丫头听不懂,也看不懂它的眼神儿,只当作是阿金对自己的投食给出的回应,顿时有了满心的欢喜和期待。
倒是大黄,看着陈楚还没动嘴,便对着他汪汪直叫。
牢骚归牢骚,在饥饿的驱使下陈楚还是动嘴吃了起来。
好在下水是被小丫头细心切碎过的,好吞咽,也没有想象中的难吃。
陈楚先吃完了下水,还没吃到兔头就饱了。
陈楚依稀记得古人说过什么饱暖思礼仪,他觉得自己虽然成了个雕也要谨记自己新时代文明人的身份,懂礼貌,讲感恩,关键表现好了才有自由的希望不是?
于是他昂首挺胸打好精神气向着月丫头咕咕叫着表示感谢。
这回小丫头和陈楚在昏暗中对上了眼神,看着对着自己咕咕叫的小雕,小月欢喜的说道:
“阿金啊,你吃饱了快点好起来哦。”
“我摸摸你,你要有灵性,就不要啄我哈,不然爷爷会打死你的哩!”
说罢,她小心翼翼抬起手掌,侧着从笼子的缝隙中伸了进去。
陈楚见得大喜,表现的机会来了。
他偏头看了一眼月丫头的手掌,连忙伸过头去用头顶蹭着小姑娘温软的手掌,尤其闻到手掌间那丝丝淡淡的清香后表情要多谄媚有多谄媚。
只是献媚过后,陈楚又自觉有些膈应,好歹曾经是个人怎么现在如此没有下限,赶着献雕头近乎本能?
月丫头的手心被小雕的毛头蹭的痒痒的,咯咯直笑。
张全洗完澡闻声出门看到这一幕惊叹道:“这雕儿定非凡品,小小年纪竟灵性十足。”
陈楚闻言,只觉生存率大大提高,顿时得意地挺起了胸脯,下意识的忘了刚才的膈应。
大黄见状顿时不服了,凑上去用头顶开月丫头的手腕,摇头摆尾的强要了一波摸头,也逗得小丫头银铃般的笑声穿透了院子。
“切,才不跟你这舔狗一般见识!”
陈楚不屑的翻了个白眼,抬头看向别处。
“这小雕儿的声音变化倒是奇怪,从未听过雕有如此发声,果然不同一般。”
张全对小雕发出的嘎嘎叫唤声有些诧异,但也未做他想。
他看到笼子里没吃的兔头,便半开笼门用棍子扒了出来收进了屋子里。
天光彻底消失了,院子里大小的鸡儿三三两两的归了笼子,这个山窝子里显得越加幽暗宁静了,月丫头与爷爷关好鸡笼和院门也各自回屋睡觉了。
大黄在雕笼前一阵观望后,无趣的回到鸡笼对面屋檐下的草窝里卷起身来。
陈楚的腿脚已经不麻了,一个雕在笼子里来来回回踱步消食。
经过凭着自身的感觉察验,身体确实没什么大损伤,除了肌肉酸胀。这在它的认知里应该是身体肌肉被多次撞击所致,过几天就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