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物!都是一群废物!这么多人连一座城都打不下来!”
金碧辉煌的大殿内,安国皇帝将天健一掌怒拍在桌子上。
殿下跪着一人,刚快马加鞭将南方战报带回来。
蒋天健起身,在桌前来回走着,阴沉着的脸表露了他此刻的心情非常不好。
“朕就是养二十万头猪,养二十万头牛,也能将对面的人撞翻了!花这么多钱养这么多人,真是白养了!”
大殿两侧的群臣此刻大气也不敢出,低垂着头,生怕这位皇帝迁怒于自己。
“国师!当初朕听你的,先平内乱,再御外敌,现在蛮人夺了我十多座城,那帮前朝余孽更是灭不掉,你说说,该怎么办?”
蒋天健看向在殿下左侧首位站着的人,国师,文鑫。
文鑫听到蒋天健的问话,一步跨出,抱手行礼,“回陛下的话,臣以为,内乱不平,不可和外敌起兵戈!”
“现在的局势,北有蛮国,西有西丹,南方昭国余党虎视眈眈,如果我们和蛮国起冲突,昭国必派兵趁我们国内兵力空虚之时趁机扩张,介时,若是我们打退了蛮国,但是大片国土被昭国拿到,甚至国都易手,相当于为昭国做了嫁衣。我们没打退蛮国,昭国亦可退守城门,不论如何让昭国成为最后的黄雀对我们都是最不利的。”
“但是蛮国不同,蛮国地处草原,国人擅骑马、狩猎,居无定所,走到哪便在哪安营扎寨。蛮国侵略向来抢完了就走,让他们守城门,他们可守不住!”
“如果我们将昭国灭了,就算被蛮国攻破了城门,我们依旧可以南迁,积蓄实力伺机而动,将失地收回。”
“而如果给昭国机会发展壮大,我想日后昭国的城门会比蛮人的更难打下来。”
文鑫讲完,恭敬的低下头等着蒋天健的话。
“那依你之见,现在我们应该怎么办?”蒋天健问道。
“皇城内四十万大军为国之根本,需要他们震慑蛮国,不可妄动。”
“既然二十万人打不下昭国,那就再征兵,二十五万,三十万人,所谓一力破万法,一人啐一口,昭国的城门都得破!”
“臣以为国师此言不妥!”左相王遇明听闻此话,顿时怒目圆睁的看着文鑫,一步跨出和文鑫对峙,“臣以为,连续三年征兵已经给国民带来了难以弥补的伤害,很多地方的百姓被重税压的已经难以正常生活,大片的良田因为没人耕种都已经荒废了!”
“臣以为!国师的步子迈的太大了,如此下去,怨言四起,国将不国啊!”
“那依王大人的意思,就不管昭国和蛮国了?”文鑫斜睨了王遇明一眼,问道。
“非是不管,只是暂时放置。陛下登基前国家本就动荡了数年,这才刚安稳了十年,又是三年动乱,国民需要休养,再打下去,劳民伤财,恐伤国之根本啊!”
“所以你的意思还是不管,任其发展?我看你就是昭国余孽!妄图给予昭国壮大的机会!”
“你!”
王遇明被文鑫的话气的捂着胸口,颤抖的手指着文鑫,心中滔天的愤怒恨不得当场扒了文鑫的皮。
“好了!当这是什么地方?”蒋天健见二人吵得不可开交,斥道。
文鑫抓住机会再迈一步,抱手向蒋天健说道。
“陛下,臣昨夜观天象,发现异星闪动,今日东方浮现蓬勃紫气,臣以为,这是有奇人出世,前来救国!”
“只要寻得此人,天下无忧已!”
“但他若是得知我们失去了战意,怕是就算出世,也不愿再来相助!”
“臣请陛下,莫要失了收复国土的决心!”
蒋天健烦闷的捏了捏眉心,半晌后道,“那便依国师所言,由国师全权负责吧。国师随朕来,其余人退下吧。”
说罢,蒋天健便先行一步离开了。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众大臣齐声回应,而后退出了宫殿。
王遇明却是伫立在原地久久未动,待众人皆退出,殿上仅剩他一人,才重重叹口气。
“天要亡安国啊!”
...
“驾!”
官道上,东方既白和竹月坐在马车里,车夫驱赶着马车向昭国的方向行进。
此时的东方既白正垂头抱着本医书看的入迷。
竹月看着窗外的风景,显然也没有交流的意思。
“呼...”
突然一道轻微的呼噜声响起,竹月侧眼看去,发现东方既白偏着脑袋靠在车厢上,书还摊开着,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睡着了。
“这人...”
竹月感觉有些无语,心中再一次泛起了觉得此人不靠谱的念头。
“不过,看着也还算顺眼。”
竹月心中嘀咕,又打量了几眼。
“白瞎了这副皮囊。”
叹口气,竹月也懒得搭理他,又将头转了回去。
“吁...”
车夫突然将马车停下,敲了敲车厢。
“二位,这有家客栈,天色也暗了,要不就在这休息休息?”
竹月探出头去,眼前出现了一家小客栈,在这荒山野岭显得极为突兀。
“前面怕是很难再有客栈了,不如就在这修整一下,走了一下午,马也有些疲了。”车夫冲着竹月说道,“天也要黑了,荒山野岭的,夜里赶路不安全。”
“也好,”竹月跳下马车,“把他叫醒。”
说罢,竹月向着客栈里走去。
车夫掀开帘布,看到里面呼呼大睡的东方既白,喊道,“公子?公子醒醒!”
“啊?怎么了?开饭了?”东方既白睡眼惺忪,大脑宕机了几秒钟,“唉?我这是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