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成峰谷置之死地而后生(1 / 2)言甲首页

此刻,

前有虎视眈眈索伦世族将领,手持寒光锐利刀锋,随时再次向前劈来,

远处是密密麻麻望不清边际的索伦兵士,

后方挣扎着全力杀敌的血染战友,

杀机漫溢。

若有人此刻从高处俯视谷中,便可见得整个大安兵阵,似是一颗巨大水珠。

谷中山道是为地面,水珠宛若自由落地般从索伦军中穿越成峰谷内山道落向末端。

唐梨数人乃是水珠最上峰,也是当下最险之境。

山雪谷雾野萧瑟,俱是烽烟白人骨。

凛风掀雪,再见又是一遭柳暗花明处。

唐梨支着刀冷目抬眸,死死盯住对方端坐马上的索伦猛将,忍下虎口痛意狠握刀柄,

眼中思虑一闪而过,轻启薄唇,口中哨声骤然再响。

又乃退兵之哨!

棕叶七于钱皆是大惊失色。

“将军!”

哨声未改!

两人对视眼中具是担忧,但手上动作却不能停。他们需得尽力斩断这些可恶索伦敌贼的尾巴。

下一瞬她已暗自提气暴走侧移,纳尔再次于马上臂落弯刀,堪堪贴着唐梨头皮划过,

耳边数缕发丝飞扬飘地,脸上一道血印赫然由眼角划至嘴角。

只要她再慢半分,弯刀划过的就不是她的脸,

而是她的头!

脚尖触地,转瞬又被纷纷涌上的索伦士兵团团围住。

棕叶七见此心胆欲裂,拦在身前士兵,皆被一剑锁喉,跟着就想往唐梨方向奔冲,但士兵杀完一层又来一层。

纳尔眼中更显轻蔑,

“即便你再侥幸逃出我刀下,这么多骑兵围剿,无论你多能打,车轮战也会累死你,还能让你插翅飞了?”

他神情戏谑扭脸看着黑甲少年。似乎在告诉他,不要枉费精力徒做挣扎。

唐梨自是知晓此刻情形,她已无法感知体内服药后丹田处聚集的热气,

若无这层层士兵,或还可一试与其对战。

但眼下......

瞥向棕叶七依旧奋战欲往自己靠近,嘴唇再启,哨声急切彻耳。

随后再无丝毫停顿,你使刀砍我,那我亦用刀砍你!

但刀却没有砍向纳尔。

她单手一转,以一诡异角度,刀尖偏向旁侧,雪光宛如闪电而至,身边最近的索伦兵咽喉涌出鲜血再次染红刀身。

夺回黑马,随即驭马不退反进!

单人独马直奔后方更远索伦骑兵大阵而去!

整个谷中就如此出现了诡异一幕,呆傻望向唐梨方向的士兵们,手中刀剑长枪保持杀虐之姿,却已忘记挥下杀敌。

她单枪匹马纵入敌军之为,令所有人齐齐愣住。

大安残留作战的兵士亦在此列。

胸前数把斜向天空的长枪刀剑竖立,棕叶七深觉脏腑处仿佛是个风箱,当下狂风四起呼呼作响。

不过两息,他望着横冲直撞渐渐埋没在敌军的黑甲瘦弱人影渐远,他已来不及跟上她,脑中具是她紧密哨声阵阵不止,眉间狠狠皱起。

他一剑扫落身前所挡障碍,对着身边于钱大声吼道:“走!”

于钱亦是迷茫困顿,被棕叶七喊回神志,大惊:

“可将军!”

“军令不可违!”言罢他勒马猛然后退。

于钱骂骂咧咧一句,口中到底响了回应哨声,带着周围剩余安人往谷口处战去。

索伦人不明白,后方是更多骑兵肉盾防守,来人不向后退却更为勇进是欲为后退安兵争取更多时间吗?

可她自己在尚有数千人敌军阵中又能拖延几时。

亦或其只是最后垂死挣扎,妄想凭借一己之力多杀敌军,成他孤勇之情?

殊不知唐梨要的就是此短暂须臾!

电光火石间她已驱马行出数十丈。

马蹄扬起地上阵阵飞雪,天际间皑皑白雪掀涌,

只一刻,所有人皆被雪雾遮挡了视线。

那少年手中长刀翻飞,身形如风,却似并不旨在杀敌,于索伦兵中横冲直撞一刻,索伦军阵势大乱。

几千人在狭窄谷中,俱觉身侧来敌,但满眼皆为战友,手中刀剑该砍向何处?

若用强弩齐射?射谁?

恍惚之间,纳尔急忙调转马头,却再也见不到自己原本戳手可得之猎物,

白茫茫一片,视力受限,眼内自方军阵已然乱成一团。

素来勇猛的骑兵壮士,皆手举利器迷茫四处找寻对手,立于战马上反复奔波的人群,滚来滚去,

一个毫无规律的巨大人阵雪球,终成。

大雪球中央自是唐梨,能近其身的人寥寥无几,

一路狂奔的战马,几乎无法靠近。

奔袭而来欲要阻止的索伦兵根本毫无阻击用处,唐梨踏马所至,无不人仰马翻,亦无人能于她马前走上几个回合,挡者无不落马毙命。

此刻,于这谷中战场上,除了唐梨,实则皆在乱喊乱杀,

至于猎杀目标,过五步就是雪色,更别提黑甲少年。

无人发觉他们被干扰下虽愈发离谷口近了,漫天雪雾中大安兵士却已渐渐失了踪影。

纳尔何时见过这等无理战法?

一个人以寡欺众是什么兵法?深觉恼羞成怒。

他要亲自去追,心下发狠,他坐下战马是鞑靼草原纯种宝马,他就不信追不到他!

眯眼透过雪雾寻了一刻,似是又看到了那个小个子蛮子,他松绳带人驱马奔去。

忽然那蛮子奇怪哨声再响,他心中顿觉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