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僧人。”弘明答到。
“去往何处?所为何事?”
“东湖,超度。”
“那他是?”士兵用手指向弘明身后的女孩。
“路上收的徒弟,此人有佛缘。”
“大师路上注意,不要冲撞了什么人。”士兵拱手,“俺也只是例行询问。”
士兵的腕甲外缠着一圈佛珠,“老子婆娘信这个,俺也有兄弟死在东湖了,大师您帮帮他超度超度,投个好胎。”
弘明点了点头,士兵又接着说,“他就死在东湖边上,那有家酒店,往北走几百米的那颗柳树边上,豁了耳朵,蛮好认。”
其他的士卒也围上来你一言我一语地交代,领头的轻喝到,“吵吵嚷嚷,军容军纪呢!一个一个说。”
入夜,弘明带着女孩借宿一户空屋,他袋中除了破碗,还有一包吃食。
他嘴角磨出了泡,方从即将出城的富豪车尾留下一柜糕点散给难民;可士兵看见了他和女孩枯瘦的面庞,将午间的食物留下赠予。
“你家中可有人在?”弘明询问女孩。
“阿爸带着弟弟跑了,阿妈早就被休...”女孩声音很轻,她不愿碰士兵给予的食物。
“你今年几岁?”
“过了月末,就是十三。”她是那样的瘦小,让人不敢相信即将豆蔻。
“是否愿意入佛门?”弘明双手合十,低垂双目。
“我...”女孩没回答,抽泣了起来。
“就算不入,贫僧亦会送你至安定之处,可靠双手获得衣食之处。”弘明的语气无悲,他的内心却颤动了一丝。
女孩仍未停止哭泣,两人在空房中对坐,弘明默颂着经文,直至次日金光从失去了窗户的洞口射入,女孩眼眶边泪痕早已干涸,僧人睁眼,轻声说到:“跟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