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采薇狠狠的打了一把元宝的屁股,笑呵呵的说道:“老实点,别见到生人就往前凑!”
宗政述盯着元宝道:“倒是可爱,多大了?”
“七岁。”应该吧,乐采薇想着。
元宝挣脱出乐采薇的魔掌,急道:“七岁半。”
宗政述盯了元宝一眼,“倒是跟犬子年纪差不多。”就是没这般看着机灵可爱,宗政述仔细回想自己儿子的模样,只记得圆圆滚滚的,跟个汤圆似的,五官挤在一起,定是没这般好看的。
我就是你儿子啊!乐采薇又把他的嘴巴给捂住了,元宝急得脸都憋红了!
乐采薇将元宝拉到一旁,用的是琴川乡语,语重心长:“小元宝,你确定那就是你老爹吗?”
元宝跟着乐采薇这么些时日,没啥听不懂,他明显的愣了愣,瞅了一眼宗政述。
乐采薇循循善诱:“你不是说你老爹长得特别的威武不凡吗?你看这货长得这副鬼样,胡子都比我爹的都长,哪里是你爹,你叫爷爷都嫌老。”
元宝瞅着宗政述那两脸的络腮胡子,跟个毛脸猩猩似的,开始有些迷茫了。
天可怜见的,他上回清醒着见他老爹还是在三年前,老爹身材挺拔修长,五官凌厉如刀刻般,双眸特别的明亮,像雪山升起的太阳,舞起长枪来虎虎生风,滴水不漏。
那风采,那身姿,整个京中的贵女不无为之倾狂,连公主都非他爹不嫁,可他爹就是看不上人家公主。
后来他老爹回京娶后娘,也就抽空呆了几天,他因为病着,都没见着面,而且老爹新婚之夜就走了。
乐采薇又道:“再说了,这世上哪有当爹的不认识亲生儿子的?”
元宝撇嘴,呆呆的盯着宗政述。
男人端坐于桌边,眼神倒是凌厉,脸颊清瘦,胡子邋遢,端着酒壶做牛饮,跟个土匪似的,一点也不似元宝印象中的潇洒倾彻不凡。
这绝对不是他爹,绝对不是!
宗政述摸了摸下巴,胡子有些绕手,这几个月来,他一直被困于阵前,吃不饱穿不暖,军中还出了奸细,还收到家中信息说新娶的继室拐带其子逃了……
整日操心得要死,后方粮草还不够,好不容易突袭了敌军后营,才将这场大战局面控制在自己的手里。
又想到柳元瑾送过来的飞鸽急书,心中急切,便以借接应粮草的名义来了应城,来之前只匆匆的在城外的湖里洗了一把脸,胡子都被冻住了。
柳元瑾轻咳一声,“采薇,你们嘀嘀咕咕的在说什么?”
乐采薇拉着元宝坐回了柳元瑾的身边,一大一小异口同声,说道:“没事。”
云侯那张中年危机的脸冷冷的盯着柳元瑾身边的母子,言道:“柳大人,你这是什么意思?皇上派你来豫州,你又没有皇上御赐的令牌,你让我们如何信服?而且这两人跟你什么关系?一进来就如此放肆?”
关系匪浅。乐采薇递给元宝一块烤牛肉,不屑的瞟了一眼云侯。
柳元瑾俊脸冷毅,缓缓而道:“皇上御赐的钦差令牌不在我身上。”
云侯身边坐着的是豫州郡守黄大人,黄大人一脸的阴郁,气势有些咄咄逼人:“既然柳大人不是陛下派来的钦差,那又有什么资格让豫州这么多官员来此?”
柳元瑾皱眉,不喜欢黄大人那态度,瞅了一眼云侯。
云侯别过脸,本侯若不是被你小子骗了,也不会办这一场宴,自己给自己办了一场鸿门宴,想想也是直想抽自己的嘴巴子。
而且自己的亲卫就死在堂中,血还没干透呢。
柳元瑾轻笑起来,“宗政将军与我大哥乃生死之交。”
乐采薇心下一声轻哧,你大哥和人家老猩猩是生死之交,关你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