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银辉轻洒,月光透过精致的窗棂,如同细碎的银沙,斑驳地洒在刘照君简朴而雅致的居室。
刘照君身着一袭身着一袭淡黄色长裙,静静地倚靠在案前,抬头与夜空中那轮皎洁的明月遥遥相望,神色中带着几分难以言喻的寂寥,仿佛心中藏着万千思绪,随着夜风轻轻摇曳。
看来三日前,秦芳洲与小翠主仆二人那刻意的三言两语,对刘照君的可影响不小,以至于她夜深人静,独自一人望月独思。
正当她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一阵轻柔的脚步声悄然打破了室内的宁静。门扉轻启,幽蓝长裙随脚步轻摆,宁清雪缓缓步入房间。
刘照君闻声,连忙转头,目光中闪过一丝惊喜,她恭敬地唤了一声“师父”,正欲起身相迎,宁清雪却已然来到她身后,温柔而有力的手轻轻按住了她的肩膀。
“师父,您的伤势痊愈了?”刘照君关切地问道,眼中满是担忧。
宁清雪微微一笑,“无妨,虽未痊愈,但已无大碍,再调养些时日,自会恢复如初。”
这时,刘照君像是想到了什么,脸上突然浮现出几分孩子气的倔强,气鼓鼓地转过头去,小嘴微撅,却又不愿直接言语。宁清雪见状,嘴角勾起一抹温柔的弧度,拿起一柄精致的梳子,轻柔地穿梭在刘照君乌黑如瀑的长发间,一边梳理,一边笑道:“是在责怪师父三日前没有告诉你萧一命的下落吗?”
刘照君依旧保持着沉默,但那微微颤抖的睫毛和紧抿的嘴角,无疑是默认了师父的猜测。宁清雪轻轻叹了口气,语气中满是无奈:“萧一命体内的剑气已然拔除,此刻正是他恢复的关键时刻,你需忍耐一段时间,勿要因一时冲动而打扰了他。”
刘照君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忍不住开口问道:“师父,你之前不是说拔除剑气需要我......的帮助吗?”
宁清雪微微一笑,解释道:“原是如此打算,但世事变化,红枫城内竟一直藏着一位紫霄的故人。为师便顺水推舟,趁着这个机会,集三人之力,为萧一命拔除了剑气。”
“那师父您的伤势……难道也是因为那道剑气?”刘照君听后,一瞬间便猜到了真相。
宁清雪轻抚着刘照君的长发,“为了徒儿不受苦,师父只好多受些苦了。”
这番话让刘照君心中涌起一股暖流,感动不已:“师父~”
宁清雪眸光柔和,却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坚决,轻声道:“照君,关于秦芳洲与萧一命之事,你不必过分纠结,她与萧一命自然有她与萧一命的缘法,自有其轨迹可循。”
“而你与萧一命,本就是一个错误的开始,若能有一个好的结局,自然是好事;若没有好的结局,也要学会放手,不为强求所累,明白吗?”
刘照君听后,眉宇间却闪过一丝倔强,“师父,我不明白,我要争。”
宁清雪轻叹,“为师是怕你到时会将自己置于两难之境,伤害到你自己。”
“我不怕!”
“痴儿。”宁清雪望着她,微微摇头,眼中闪过一丝无奈与疼惜。
话锋一转,刘照君忽然谈及了另外一事,“师父,既然萧一命已经如约而至,我就没有必要和萧雨师妹在落雀台问剑了吧。”
“非也,在落雀台上,这一剑,雨儿非问不可,你非接不可。”宁清雪摇了摇头。
刘照君不解其意,疑惑甚深:“师父,这是为何?”
宁清雪神秘莫测地微微一笑,“时机未到,自然不解。你只需明白,你和萧雨的这场问剑,观众并非只有萧一命一人。”
“我现在比较担心萧雨师妹,以她的性情,得知一切后,恐怕会……”刘照君轻轻叹息。
宁清雪闻言,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跟着轻叹一声,眉眼间满是悔意,“雨儿那孩子,为师近来时常反思,过往行事过于冲动,未曾顾及后果,所犯之错,与那人并无何异。如今,为师只愿她能晚些知晓真相,让这份平静能多延续一刻。”
“只是这段时间,怕是要劳烦你多费心了。”
“师父~,师父待我如至亲,能为师父分忧解难,是照君的荣幸,没有什么辛苦不辛苦的。”刘照君连忙道。
宁清雪微微一笑,“照君,有你在身边,为师心安许多。今夜就聊到这里吧,你且好生歇息。接下来的日子,你就留在第九峰静心修炼,哪都不要去,立秋之日将至,那时,还需要你的力量。”
刘照君眼神明亮,重重地点了点头。
另一处居室,萧雨端坐于案几之前,神情凝重而专注,细心地擦拭着手中的宝剑,剑身反射出冷冽的月光,仿佛映照着她内心的决绝与坚定。半月之后,立秋之日将至,那是她誓言兑现的时刻。
“一命哥,你且安心等待,二丫定会为父母报仇,手刃那害死父亲母亲,并且一直欺骗于你的人。”萧雨心中默念,“到那时,你若是还认我这个妹妹,我便与你不离不弃;但若你心已远,不愿再认我,我便随他们而去,因为在这茫茫世间,我已了无牵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