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王妃寝处外院,百里思君和女主人对坐品茗。
百里思君:“王妃想跟草民说什么?”
楚王妃满脸红潮,羞羞一笑,回道:“你很厉害。”
百里思君:“只有这吗?”
楚王妃:“我还要。”
百里思君:“那我可能会被难住。”
楚王妃:“你是个绝对与众不同的人。”
百里思君:“王妃见我身上可有浩然正气?”
楚王妃细细打量一番,笑道:“你那样欺负我,我都无法反抗,想必是有。”
百里思君:“算我欠你一个人情。”
楚王妃嫣然一笑:“楚王都不敢直呼尔汝,你倒是大胆。”
百里思君:“卿。”
楚王妃哈哈一笑,乐道:“喂,你怎么老是这么赤裸裸地看着我?我很美吗?”
百里思君:“很美。”
咳。
楚王妃捂了捂嘴,满脸羞红。
这个人究竟是什么来头?怎么就把我死死拿捏了?
“楚王要我用美色勾引你,现在这种情况,你说我是勾引到了,还是没勾引到呢?”
楚王妃高傲的心被百里思君死死压制,不甘心,又莫名地娇羞,出言刁难。
百里思君:“不如给点留白。”
楚王妃抿嘴一笑,昨夜怼楚王的高傲早已烟消云散:“既见君子,云胡不喜?人情我记下了,来日方长,希望还能再见。”
百里思君:“草民告辞。”
楚王妃起身目送百里思君离开,假嗔道:“好个百里思君,才中个解元就敢占我的便宜。”
君者,卿也,卿者,你也。
他好会。
楚王妃一脸红霞。
……
“他不敢看我,我也不敢看他,算什么?”
楚王妃见到楚王,瞒道。
楚王很满意这个答复。
百里思君敢不敢看王妃是其次,王妃不敢看百里思君,说明忠贞。
“算好事。”
楚王笑道。
“美色在前,泰然自若,君郎志在高远。”
楚王妃拐弯抹角,占个便宜。
楚王笑道:“奇才奇才,能让我的王妃一日之间改口喊一声君郎,百里思君不愧乎名满天下。”
楚王妃哼了一声,狡辩道:“不是改口喊一声君郎,是为了表达简洁明了。区区乡试解元,有何能耐。”
楚王摆摆手:“哎,王妃,宣父犹能畏後生,丈夫未可轻年少。”
……
离开楚王宫,百里思君再入神鬼亭。
喧嚣早已散去。
夕阳归鸟,嘈杂声中,冷冷清清。
一世人,终为过客。
万千年,岁月无涯。
人生于世,不过百年,汲汲营营,心心念念,所为者何?
百里思君叹道:“任重而道远者,不择地而息。”
宋之问突然现身,肃杀道:“寄人篱下,就应该不择地而息,不择地而葬。”
百里思君知道宋之问的来意,坐着不动,悠然道:“舅舅,为一首诗,你已杀过我一次,我幸得未死,更入郡守府,得妻……”
得妻蓉儿。
百里思君差点说漏嘴,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嗯,应该可以说是栖身之所。至此时,你我之间的恩义已一笔勾销,再来,莫怪外甥心狠手辣。”
宋之问一直派人盯着百里思君,等外甥落单,闻言哈哈笑道:“我既能杀你一次,就能杀你两次!”
百里思君摇摇头,双眼一射:“我略通奇门八卦,舅舅再不退,恐怕有来无回。”
啪啪!
宋之问被百里思君眼中的杀气吓得心肝一颤,连忙拍手给出暗号。
三个宋家下人跟在宋小宝身后,带着刀兵现身。
百里思君:“出生入死,不该带着儿子。表哥,你不该趟这浑水。”
宋小宝黑不溜秋的,比当爹的还狠戾,哼道:“要不是你,解元就是我!”
百里思君摇摇头,叹道:“当爹的为一首诗杀人,做儿子的为解元两个字起杀心,果然啊,虎父无犬子。”
宋之问不想废话,以免节外生枝,喝道:“剁了他,别再让他翻生!”
百里思君:“同室操戈,相煎何急?舅妈会伤心的,我实不忍。”
宋之问自小不举,闻言破口大骂:“别提那个淫妇!每次到你房里总是红光满面地走出来!她是不是被你干过臊婢了!”
宋小宝一愣,忽地吼道:“百里思君!你这个畜生!敢草我妈!”
百里思君莫名其妙,淡淡道:“两个神经病。”
宋之问怪叫道:“还愣着干嘛?杀了他!杀了他!”
神鬼亭里,一人背身负手,淡淡道:“千古艰难惟一死,伤心岂独宋夫人。”
嗯!
他是什么时候站在那里的?
宋小宝瞪眼看着眼前的紫衣人,一咽喉咙,慌道:“你、你是谁?”
紫衣人转身,打开手里的折扇:“在下萧疏。”
啊,好俊的人儿!
宋之问看着姿色不比外甥差的年轻人,很不爽。
“水窗低傍画栏开,枕簟萧疏玉漏催。一夜雨声凉到梦,万荷叶上送秋来。”
萧疏身影瞬动,一步五影,封住宋之问五人的穴道。
只是一个恍惚的风影。
百里思君看着退回到原位的紫衣公子,问道:“萧公子,你刚才是不是动了一下?”
萧疏笑了笑,淡然道:“他们就是答案。”
百里思君细看宋之问几个,一动不动,讶道:“他们怎么了?”
萧疏走到百里思君身侧,问道:“解元,这些人怎么处置?”
百里思君:“萧公子,人是你拿下的,应该由你处置。”
萧疏双眸一寒:“杀。”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