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前世旱鸭子的曹真,激动无比。
此前捕鱼入门时,其实已经有了水性,但那时他还是有点担心,对水有恐惧,所以一直没怎么下过水。
精通时,水性再有提高,对水的恐惧减弱,但下水也只敢扶着船沿。
而此刻,他当真有种如鱼得水的安全感,对水的恐惧完全消失,反而格外亲近。
“走你~”猛地一把将小舢板往前一推,曹真扎入水下追着而去。
再出水面时,小舢板已经被他甩在了身后。
一路嬉戏,待回到渔坊码头时,远远看见渔坊管事雕楼前的渔民少了不少,只有零星几个老渔民还跪着。
这半月间,靠着渔坊讨生活的渔民几乎天天聚集在雕楼外请愿。
跪求渔坊管事做主。
然而管事连面都未露过一次。
对此曹真早有预料。
赵吉那日都把祝家老爷搬出来了,别说渔坊管事准备颐养天年了,便是年富力强之际也绝不敢说个不字。
这祝家庄啊,说到底是祝家的。
祝家定下的规矩,对于下面人,那就是规矩,但对于祝家人,只是个管理下面人的工具,影响到他们时,可以无视,甚至下面人眼中坚若磐石的铁律,他们也是可以随时改动的。
“这哪个世界的底层人好像都一样,一旦受到不公待遇,却总是跪求那些实际造成他们不公的人怜悯……”
随着渔坊管事半月不露面,请愿的人越来越少,或是死心了。
而这期间,也有很多渔民撂了挑子,大不了不干捕鱼的行当。
有些逼宫的意思。
但渔坊管事依旧毫无反应,甚至渔坊那些小厮出口嘲弄:狗饿自回!
果然,折腾几日,那其他的活计,虽然稳定点,但更累,更没有一丝希望。
而且随着大量渔民涌入,那些活计也越来越卷。
最终,除了像刘大壮那般有了其他门路的,大多数渔民还是灰溜溜回来了。
“宝鱼!上宝鱼了!”突然,一声惊呼让码头阴沉了半月的气氛瞬间一震。
人群朝着那个鱼档蜂拥而去。
“天爷!真是宝鱼,红锦鳜,看那鲜红的鱼鳍,这怕不得十四五斤了。”
“哪里捕的?打的什么窝?求求你告我一声,我要打到咱们五五分……”
“海娃子,哦,不,海哥,是你打的不?晚上我请你吃酒……”
……
曹真挤进人群,远远看了眼,按照梁老三经验,果真是条正儿八经的宝鱼。
所谓宝鱼,并非天生,而是后天变异,或血脉激发,或误食天材地宝,总之能够活成宝鱼的,哪个不是年岁熬出来的,就没有小的,而且各个都是老滑鱼,捕获难度很高。
依着祝家半年前发的告示,这条鱼值二十两银子,而且不扣税,还得一个习武名额。
当然,这是祝家庄的价,若是拿去城里武馆……至少三十两银子!
再看宝鱼前立着的人,曹真却是微微皱眉。
这半月间,亦有不少人硬着头皮去打宝鱼。
多有冒险进乱石湾的。
而为了保险,大多成群结队而去。
眼前这个周大海,曹真今日刚见过,四人组队进的乱石湾。
但现在,却只有其一人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