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雍三十年春,宣州县大河村。
云簌亲爹云玄在服役挖矿时矿洞坍塌,压断了左腿,被人抬着送回云家。
家里乱哄哄的,趁着云簌亲娘在厨房熬药的功夫,二房夫妻俩悄悄溜进云玄养伤的卧室。
五岁半的云簌瞧见,心里咯噔一下。根据书中内容,二房和三房这两家不是人的东西可把她家害惨了。
一看两人明显要搞事,云簌连忙放下手中的小碗,蹑手蹑脚的跟进房间。
房间中。
“怎么会没钱?”云家老二云松将卧室里的箱子翻了个底朝天:“不可能啊?明明有官差来送抚恤金的?老大断了腿,少说也要赔个十来两银子。”
躲在门口的云簌握紧拳头,不要脸的畜牲,这是来偷她爹治腿的抚恤金了。
她爹服役时断了腿,新县令为表抚恤赔偿了三十两银子,这钱刚到手里都还没捂热呢!二房这两个牲口就盯上了。
李小燕嗤笑一声,将大房藏在桌上盒子里的手镯揣进荷包。轻手轻脚的避开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云玄去翻衣柜,道:“小声点!大嫂那性格你又不是不知道?钱肯定藏起来了,好好找找,别让人发现了。”
云松点点头,猫着身子钻到床底,想看看床底有没有装钱的箱子。
眼看着两人越来越过分,云簌捏着拳头,余光瞥见云老头子跟着村长走进院子,云簌故意喊了声:“二叔二婶,你们怎么翻我爹爹和娘亲的东西呢?”
云松和他媳妇李小燕做贼心虚,被云簌吓得一屁股跌在地上。
云松捂着撞到床板的脑袋回头,惊恐的盯着站在门口的云簌。
五岁半的小姑娘,白嫩嫩的,眼睛又大又圆,天真得不行。
两人提到嗓子眼的心重新放回肚子里。
五岁半的小孩子懂什么?稍微威胁哄骗一下就可以了。
李小燕深吸一口气,刚准备开口哄人,却见云簌站在门口一动不动,冲着两人笑弯双眼。
夫妻俩莫名心底一凉。
转眼间,云簌扭头,一骨碌滚到院子里,声音凄厉的哭喊:“二叔二婶欺负人,偷爹爹和娘亲的东西还打我。”
今天来云家看热闹的人不少,云簌撕心裂肺的一吆喝,房里院外的人都炸开了。
“怎么回事?”
“云家二房偷东西?胆子这么大?今天云家这么多人都敢偷东西?”
房里院外的亲戚和乡亲都往云家院子里挤,云家不大的院子瞬间被里三层外三层的人填满。
“簌簌?”在厨房里熬药的云家大儿媳陶佩兰拿着把菜刀,一边喊着女儿的名字,一边火急火燎的冲到云簌身边。
云簌卷缩在娘亲怀里,捂着脸干嚎:“娘亲!二叔二婶偷咱们家的东西还打我!”
她外祖母陶老太心疼孩子,一把推开挡在面前的云老太,冲到云簌和陶佩兰身边护着两人:“乖宝,打到哪里了?”
云簌掐着大腿挤出几滴眼泪,好不可怜。当着村长和众多乡亲的面,指着二房夫妇喊:“他们偷了爹爹和娘亲的钱!”
竟然敢偷自家刚断腿大哥的钱?
站在人群中的村长脸色铁青,又惊又怒。他管辖的村子出现这种情况,八成要被刚来的县令挂落。
“云家二房的,你们什么意思!”村长冷着脸质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