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来一个烧饼。”南流景看似从善如流,实则小心翼翼。
倒不是她吃不起一个烧饼,只是心疼烧饼吃完,兜里为数不多的铜板要离她而去。
在老板包烧饼的间隙,南流景一直用指尖摩挲着手心里的十二个铜板,肉疼不已。
她给一个烧饼的预算顶多十二个铜板,如果价高了,只能忍痛割烧饼。
“您拿好,两个铜板。”烧饼摊主清朗地一声,听的人身心舒畅。
南流景面露喜色,下意识地用舌尖顶了顶右侧的蛀牙,弯起嘴角,眉开眼笑地数出两个铜板递给摊主。
摊主扯开嘴角收了钱,没等到人走远又疑惑地拿出来多看了两眼,神色逐渐凝重。
*
走了大半个月,终于到了县城,虽然这集市不比现代都市的车水马龙,但对于每日以河水解渴,野果子裹腹的南流景,一个烧饼已然是饕餮之宴,实在欢喜得紧。
想到一个烧饼只要两个铜板,南流景的嘴又咧开了,还有48个铜板,也就是24个烧饼,想想都替自己开心。
“站住。”随着厉声一喊,原本熙攘地街上,分出了两条道,两队衙差装扮的人赶了过来,呈围剿式地把南流景圈了起来。
南流景还沉浸在烧饼的喜悦中,对身后的事情毫无知觉,直到被人挡了道,才愣愣地停在原地。
一个为首的衙差,腰间绑着蓝色腰带,举起手边的大刀,指向南流景,很官方地说,“大胆逃犯,官府办案,速速束手就擒。”
南流景还在懵圈,刀尖又近了半分,利刃就在咫尺之间,吓掉了她手上最后一口烧饼。
一边剑拔弩张,一边天人交战,南流景回忆着面前这群人可能的称呼,嘴巴先于脑子问了句,“官爷是在跟我说话?”
周围已驻足了十几人,碍于官兵的威势和殃及自己的顾虑,都没敢出声。
为首的蓝腰带语气颇为不耐烦,晃了晃手里的大刀,抬高音量喊道,“大胆逃犯,还敢装傻充楞。”
话毕,一个眼神示意,其他人合围上来,将刀架在了南流景的脖子上。
白晃晃地刀刃映着太阳,光影流转间真的像划过脖子,南流景吓得一个趔趄,瘫坐在了地上。
为首的蓝腰带轻蔑一笑,语出嘲讽,“我还当是什么脱俗之辈,也就是个流俗女子,竟然也敢当逃犯。”
说罢南流景就被人架着胳膊拖走了。
自此之后,南流景的大脑一片空白,意识接续上时,人已经被关在了囚车里。
囚车很简陋,十来根粗细不一的糙木头,堪堪围了一圈,瘦小点儿的个头,都能来回自由穿梭,此刻正停在矮砖墙的院子门外,前面还有一头骡子,架着囚车。
此情此景,南流景突然涌现了一些不太真实的画面,就像自己魂穿电视剧,置景还真没有太大出入。
南流景恍惚地想着,片刻才反应过来,这是要押她。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吊着命已经很艰难了,还莫名其妙当逃犯。”好在周围空无一人,南流景兀自絮絮叨叨,准备逃之夭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