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一个特别阳光的人，很体贴，也很乐观。他特别聪明，但还是失败了。”

车内又沉默了很久，直到空气变得烟雾缭绕，周子煜渐渐看不到陆离的脸。

陆离问，最一开始的自己只是救了他一命，怎么会值得周子煜在时空中往返这么多次？

周子煜觉着陆离说的是废话，我们是朋友啊，哪有什么为什么。可他没说出口，他知道只有他自己带着记忆穿越了，于是他反问陆离，他知道他为什么突然同意帮他吗？

“为什么？”

“他死之前也跟我说了类似的话。”

‘子煜啊，如果还有机会的话，我们重新开始吧，还有安歌和承宇，他们不应该是这样的结局。我们都不应该是这样的结局。’

周子煜看到了最初的陆离倒在血泊之中，他挣扎着向自己爬过来。

‘周子煜，我从来没有怪过你。’

这些‘第一次’的记忆在周子煜脑中一次次上演，跟随着他在时光中一次一次的穿越，走进他每一个夜晚的梦境。然后他看着不同的吴承宇一次一次的失踪，陆离一次又一次的倒在血泊之中。其实在其中某一次，甚至是很多次时，他都不想再继续了，但结局出现时他又毫不犹豫的按下“重启”。

他想帮陆离摆脱这个命运，想帮大家远离这个结果，可最后都是徒劳。

“周子煜？周子煜！”周子煜从思绪中回过来。

“他死之前说了什么？”陆离问。

“他让我帮他，仅此而已。”周子煜说。

已经晚上三点了啊……

陆离觉得眼皮很沉，也可能是大脑接收了太多了消息，再加上这几天都没有怎么休息，他突然很想睡觉。

“睡吧，我也有点困了，任何的所有都等明天早上再说吧。”

“你不怕警局的人来抓咱俩吗？”“没事，明天估计没人来了。”

“为什么？”

“这些感染体马上就要进化成更有威胁的存在了，到时候没人能注意你去哪干了什么。”

“如果他们妨碍到我的行动，我可以攻击他们吗？”陆离已经把眼睛闭上了。

“真到那个时候的话，说什么也要打了。”

周子煜又说：“我记得有一次轮回的时候，行动好像比一般的情况都要晚，感染者都追着我们咬，我们杀了很多人，连安歌都动手了。”他再转头看陆离，发现他早就已经睡着了。

也好，周子煜在心里想，这没准就是最后一个晚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