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的。”云舟瞥了眼云霓，随后抬眸目不转睛地看着我，“你不也在准备吗？”

我原本悠闲姿态瞬间紧绷，转头笑看着他:“你在说什么，如果你想逃跑，我会去告诉团长哦。”

云舟点头，毫不在意:“现在马戏团是我在赚大头，惊了团长，完全可像你对杂技演员那样。”

“你你你。”我弹起指责着他，“想我周可一世英名，竟然被你威胁。”

云舟摸向在一旁涂鸦的云霓的头:“现在的魔术他们不喜欢，团长下了通告，我不想牵扯云霓。”

云霓看出了云舟表情的不对，给云舟画了张笑脸递给他，哄他开心。

同样，云霓也给我画了张。

幼稚的画风，却能让云舟欢喜。我不理解，但也愿意收下。

或许，这是来自亲人的慰藉。

3

团长又有了新想法，他要我们三合台演出。

是的，云霓还那么小，也被他包括了进去。

“为什么？”云舟去找团长争辩。

他有点傻，这怎么能成功呢？想法已经定下，我们只能去实施。

“没关系啊。”我凑到他面前，贱兮兮地笑着，“反正一直如此，又不会死，哈哈哈。”

云舟的表情是说不出的凝重。

到了表演时，手持的油锯，本该是专门准备的道具。

但为了观众起劲，这被更换，还没被告知。

云舟按着演出流程，小小的云霓平躺在箱子内。

我轰动现场气氛，等着云舟拉开那把油锯。

油锯一响，云舟肉眼可见的惶恐，脸色苍白。

观众们听见油锯声更加兴奋，一直在台下起哄。

“切下去，切下去！”

我走到云舟身旁，蹲下身摸了摸云霓的脑袋，然后抬头扬起笑:“该表演了，云舟。”

云舟颤抖着手切下，顿时鲜血四溅。

油锯的切割声，观众的叫喊声，小丑还在台上为这精彩的表演谢幕！

啊……

我看着这台下的观众，心中谩骂着一群蠢货。

他们被眼睛欺骗，看着云舟那崩溃的情绪，成功相信了这场演出。

我们鞠躬之后，将云霓推向后台。

“看吧，我的手艺不错吧，以假乱真。”我称赞着自己的手艺，“不过你把小云霓藏哪了？”

云霓从箱子侧边的口中钻出，转一圈向云舟展示自己没有受伤。

他们在箱子上做了手脚，留下了机关。

在云霓钻进去的时候，与周可制作的玩偶更换。

血液效果是内部血包，惨叫声是云霓在内部配合。

他们将观众欺骗，亦能欺骗团长！

4

到了一定年龄，马戏团中又有了新鲜血液。

他们也该被处理了。

台后的他们根本接触不到那尖锐的武器，拳打脚踢伤不到团长分毫。

在团长驯养之下，他们根本没有反抗斗志。

我摸向自己的枕头，抓住一根木头。

经过每日的偷偷打磨，已经形成木锥样。

将此物藏起，带着它敲响团长的门。

“哟，我亲爱的团长，又在数着你赚到的钱呢？”

“周可，你有什么事？”

带着标准的小丑笑，我走到团长面前:“团长，我好歹为马戏团尽职那么多年，能不能让我活下来啊。”

“是吗，你也有这样的想法啊。”

“嗯？”我歪着脑袋，“难道还有其他人有这想法吗？”

云舟推门从外走进来:“是我”

团长坐在椅子上，他看着我们两个。

“我只会答应一人，只有胜者，才能向我诉求。”

云舟出招狠厉，拳头一下又一下落在我的身上。

嘴角流出血液，我癫狂笑着:“云舟，我亲爱的朋友，你怎么能这么对我啊。

是我带你入门，是我带你成长到这一步，可你却要如此对我！”

“不是只有你想活下来。”云舟语气淡淡，又是一招挥来，“我有在乎的事物。”

我们扭打在一起，团长就在一旁看着。

正在胜负要决定时，他察觉我们打架的距离离他越来越近。

团长察觉出不对，摸索桌下匕首想要防备。

结果摸了半天，空无一物。

低头一看，一个小脑袋钻出桌子，拿着他的匕首准备爬开。

云舟与我分开迅速冲过去，箍住团长脖颈。

“云霓！”他大喊。

云霓爬行速度加快，爬出团长手能直接抓到的范围。

团长是个练家子，他轻松掀过云舟将他砸在地上，向云霓抓去。

因为此时，他认为匕首威胁更大。

所以当木锥刺入他心脏时，他还未反应。

他呆呆地伸出一只手，颤抖摸上木锥上的血迹。

“哈哈……哈哈哈……”

小丑发自内心的笑了，他很开心，他非常开心！

果然啊，小丑怎么可能只会去给别人带去快乐呢？该感到快乐的，是小丑自己啊。

5

杀死团长后，那些孩子也被遣散。

你说他们出去后该如何生存，这不是我们该考虑的事。大家都是恶人，有着自己的生存之道。

我们继续待在这个马戏团，就我们三人。

偶尔来几位客人观看，他们看得并不高兴。

不喜欢？没关系啊，小丑才不想管你们，小丑只希望自己玩的开心。

“朋友，你怎么能不喜欢呢？”

我笑嘻嘻地突然出现在观众身后，观众惊讶看着台上还在演出的小丑又木讷转头看着这身后一模一样的家伙。

“小丑在尽职尽力的表演，你应该感到开心啊。”

匕首抵在观众嘴角，透明的线将其缠绕。

“来，笑一个。”

观众勉强扬起笑意，为台上小丑的表演鼓掌。

嘻嘻，这可真有意思。

观众在僵笑，小丑在嬉闹，此刻正是表演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