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良化作一道白色闪电，刺入前方浓雾之下，向着下方疾速飞去。

回想着那个藏在浓雾后的秘密，沈良嘴角止不住地上扬，真没想到后腰峰那群人居然玩儿这么大。

他们的心也是真大，万一被人看到了，那不止观玉宫，整个祭礼司，甚至连百姓对山神的信仰都会动摇。

不过，现在这个秘密既然被自己看到了，那么跂踵山的事，就非常好解决了。

今日瞪眼城中很不太平，被强捉为牺官的惨叫声不止，还有一些百姓的咒骂声，针对那些平白无故消失的弱势者，咒骂他们如果在的话，就不用强势者当作牺官了。

沈良自然不在乎这些，来到孙柱家中安静地调息起来，明天将是一场大战，他必须将状态调整到最佳。

经过一夜调息，第二天凌晨时分，城中锣鼓喧天，预示着山神大祭的开始。

大祭的位置在城外一里处的一个大平台，足有数十丈方圆，此平台由一整块大黑石削成，极为平坦，也是历代举行山神大祭的惯用场所。

沈良一扬羽衣，飞到平台上空，看到的平台周围的裂隙里，游动着数条大蛇，每个均与冷鳞一般大小，这些大蛇与野生的暗绿上有黑纹不同，周身是淡绿色上有白纹，明显是被神力驯化之后的样子。

平台上早已搭好了祭台，欲青祭酒身旁还坐着七八个衣着一般的人物，想来都是祭酒。

沈良数了数，缝隙中游走大蛇的数量，与在场祭酒的数量一致，那么就可以确定，这些大蛇便是祭酒的护坛。

有这些护坛大蛇在，那些剧毒且食人的野生大蛇，便不敢靠近。

护坛大蛇由神力驯化，战斗力远超野生大蛇，单是一个冷鳞，沈良还勉强处理得来，这八九条下来，远远超过能力极限了。

不过，幸运的是，沈良也并非一个人在战斗。

此时，城中有人陆陆续续朝祭台赶来。这场大祭欲青祭酒明确要求，全城百姓都来参加，等城里的人集合的差不多时，已快中午了。

此时，数十个被强捉走当作牺官的人，也被押上了祭台旁边，一处池子里。

祭祀牺官最常用的方法便是火祭，跂踵也不例外，只是此地草木不生，没有木柴，便以鱼油当作燃料。

那七丈成方的池子中，满满当当的装满了鱼油。衣穿新衣的牺官被执旗卫赶下池子，方可看到鱼油极深，深可及腰。

旁边另有数个手执火把的执旗卫，只要祭酒一声令下，便可点燃鱼油池，将整池牺官尽数祭给山神。

黑石台边缘，便是嶙峋的怪石堆了，前来周旁的百姓便自己找地方坐下。

因为黑石台地处洼地，周围百姓坐在高处向下看，祭祀场景看得是一清二楚。

看着台上池子中的牺官，观众中有人露出了忿恨之色，那是牺官的家属，他们在心里咒骂着那些弱势者的突然消失，否则便可以照着以往逼他们当矿工那样，再逼着他们当牺官。

沈良再转头看向远处，一块小山丘一样的黑石之后，那里早藏好了愿意为舆符供献香火的百姓，是提前就命令冯黎将人带到那里的。

沈良昨天傍晚看到浓雾后的秘密时，又找到了一趟冯黎。

告诉他第二日祭祀时，会有非常多的百姓愿意背弃山神，转信舆符，让他提前将手下的百姓带到祭台旁的黑石后藏好。

只等沈良发出信号，就带人冲进祭祀场，收取香火。

有这种好事，冯黎自然愿意效劳。

一声鼓响，祭祀正式开始，一番繁琐的流程，沈良自不愿意费神去听，只等了小半个时辰，他所关心的环节才珊珊来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