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得苟!
将赵兴重新放回到陶罐当中,宋志明心情大好,搬来一个陶缸拆封。
见他用力搬起,便往陶罐内倒去,大量的赤蚁顿时倾泻而下,铺天盖地的浇在了罐底,撒在了赵兴的身上。
宋志明自语道:“这可是极难收集的火毒蚁,花了我不少工夫寻得,吃,再多吃些,变得越毒越好。”
这些火毒蚁突然间换了环境,个个变得狂躁无比。
焦躁不安之下就统一朝着罐中唯一的异类发起了进攻。
赵兴平静的看着这些赤蚁,张嘴长舌一卷,便有十多只赤蚁被他舌头沾住,卷入了口中。
大量毒素瞬间在赵兴体内扩散开来,如果它没有吃下月蟾丹蜕变为毒衣金蟾,还真受不住这般剧毒。
恐怕连毒蟾衣都做不到修炼,就要被这些赤蚁体内的毒性给活活毒死了。
可见宋志明御蟾还是有些见识的,知道赵兴的上限在哪。
任由其他赤蚁爬上自己的身体撕咬,赵兴全然不在意。
自己吐纳术功练了一年,蟾衣坚韧,哪里是这些毒蚁能够咬动的。
不停张嘴卷起赤蚁入口,将毒素全给积存在背部的毒腺当中。
配合体内的太阴精华,赵兴一动不动的便开始了修炼。
看到火毒蚁数量多的已经掩盖住了赵兴的身体,宋志明这才停手。
正所谓欲速而不达,他重新做好封口,便离开了树屋。
……
入夜,一轮皎月悬挂于天,照的密林间亮堂堂。
摆放在树屋里的一个陶罐突然自动摇晃了起来,只见兽皮封口被罐中之物跃起撞开。
一只海碗大小的紫金蟾蜍便稳稳落在了地上。
赵兴扫视四周,奋力一跳借助几个高度不等的陶坛来到了窗边。
趴在窗沿上看着天上明月,赵兴张开蟾口,修炼起了吐纳术功。
一缕缕太阴精华垂落,尽被赵兴给吸入体内。
“好久没有吐纳太阴精华了,那人整日将我关在罐中,却是连月亮都见不到。”赵兴唏嘘道。
宋志明用来关毒物的陶罐,封口用兽皮扎的甚至紧实,还涂抹了让毒物闻到就会浑身酥麻无力的药粉。
就是这种手段,之前哪怕宋志明不在树屋,赵兴也没办法进行逃离。
可如今不同了,在宋志明提供月蟾丹的帮助下,赵兴半步成精。
如今是一只灵蟾,再加上他天生启智,有自己的想法,光靠封口已经无法再困住他了。
“跟着那个凡人虽然有每日源源不断的虫豸进食,可以过着饭来伸手的生活,可终究是受制于人,
如果失去了最重要的自由,这样的生活不要也罢,回到小溪苟着修炼才是我最好的选择,永别了牢笼。”
赵兴回头看了树屋一眼,身心轻松,立马就朝着下方的树干跳了出去。
然而就在他离开树屋的瞬间,赵兴突然身体一震,全身跟被电击一般发麻。
顿时双腿撑的笔直,直挺挺的就从半空中跌了下去。
眼看即将落地,一只如同树皮的大手及时出现,稳稳接住了下坠的赵兴。
“不愧是毒衣金蟾,竟能从罐里逃出来,莫非这金蟾已经产生出了灵智?”
宋志明抓起赵兴,借着月色好奇打量。
灵蟾和灵蟾精,看似只有一字之差,可差别却是天壤之别。
万物启了灵智,便有了思考的能力,学习的能力,哪怕是凡人遇到都要避让三分。
在朱蛤寨里老人们讲的志异传闻里,只有那些修行的真人才能做到掌御精怪,为自己所用。
凡人,想都别想。
作为外姓,宋志明本该是住在朱蛤寨里,但朱蛤寨对外姓人的态度就有如奴隶仆人。
除了当憋宝人和去挑大粪,其他任何生计活都只能有刘氏一族的族人去做。
看不过去这种阶级分明的宋志明索性就在朱蛤寨外的密林里搭建了这间树屋,每晚都居住于此。
因为他是寨子里的憋宝人,刘氏一族也不怎么管他,允许其在寨外夜不归宿。
只需要每月月底上交的宝草数量达标即可。
赵兴每次都以为宋志明喂完自己就离开了,实则他只是离开树屋,到附近修炼枯皮术功去了。
在赵兴身体下了符令后,他的一举一动宋志明都能感知到,并且轻易就能让赵兴失去动弹能力。
这便是御蟾术功的厉害之处,所以当赵兴跳上窗沿准备逃跑的那一刻。
宋志明其实早就已经来到这棵大树底下等待着守株待兔了。
“再观察一段时日看看,若真启了灵智,我靠着这只毒衣金蟾今后必将大有作为,等我找机会学到那刘青峰的趟泥术功,整座莽牯大山任我行,这朱蛤寨的刘氏一族对外姓人刻薄至极,到那时不待也罢。”
将一动不动的赵兴放入腰间挂着的竹篓里,宋志明抹了把刚刚修行热出的汗,自信的望着天上明月说道。
他自小和父母一起躲入莽牯大山逃避山外战乱,正如刘岳所说的,确实是朱蛤寨收留了他们一家人。
可朱蛤寨哪里有那么好心,收留外姓人无外乎是为了养些仆人为他们干活罢了。
在父母因为过度劳累而相继病死后,宋志明早已心生离去之意。
而在离开前,他必须习得朱蛤寨里,那号称双腿可沉于泥中如同趟水,一日能在土中遁行八百里的趟泥术功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