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不断地嘶吼着,显然是已经被折磨到了极致,处在崩溃的边缘了。
往前再踱了一步,苏休开口问道:
“你可是对岸柳竹镇人士?”
声音沙哑尖锐,与原本的田大郎一样。
听到这让自己恨入骨髓的声音,男子咬牙切齿:“要杀便杀,哪来这么多废话。”
说罢便紧闭唇舌,不愿再多说一句。
瞧他这般模样,苏休也不恼,继续问:“柳九儿是你什么人?”
听到这个名字,那男子明显身躯一震,瞪大了双眼。
连带着那锁住他的铁链也是哗啦作响,情绪甚是激动,止不住的怒吼了起来。
“孽畜,你将我家妹子怎样了!!!”
“若是九儿被伤了分毫,老子即便做鬼也不放会过你个杂碎的!”
虽然男子情绪并不稳定,但从他的话语中,苏休还是确认了他的身份。
确实是自己此番渡河来此要寻的那人。
“看来你就是白铁生,没找错人。”
苏休提起大刀,将刀刃在那案板下的石桌角上打磨了几番后,这才横在手中细细打量了一番。
“不错,够用了。”
见状。
那白铁生心中悲叹:我命该绝呐!
若非昨夜贪图美酒佳人,自己也不会落得这般田地。
可这黄鼠精怎会知道九儿的名字?
他心中不断揣测着,觉得极有可能是九儿见自己迟迟未归,这才寻了过来。
若真是如此,九儿定是已经入了这妖穴,恐怕也是九死一生。
情急之下,他慌乱的哭嚎了起来。
“鼠爷爷,是我错了,昨日我不该对你娘子起了色心,也不该对你出言不逊。”
“若想杀我刮我,也全凭您处置,只求您放过九儿吧,莫要为难她一个弱女子。”
白铁生躺在案板之上不断地挣扎。
若是能起身,他现在定要狠狠地磕上几个响头。
不过。
他并不知道眼前的黄鼠精早已不是之前那个了,刚才的那些也只是他的臆想罢了。
“柳九儿并没有来。”
苏休手起刀落,先是砍断了束缚着白铁生手脚的锁链,随后继续道:“不过的确是她求到了我这儿,托我来此地寻你的。”
“只是没想到你昨日未归,竟是在此地做了个风流的负心汉,怎对得起她这番好意。”
“能有现在这般下场,也算是你的报应罢。”
最后一刀落下,砸在了白铁生的脖颈之上。
那原本束缚着他的铁环顿时化作了齑粉,且并未伤着他分毫。
白铁生听完苏休的话,呆愣在了原地。
听这话的意思,面前这个家伙似乎并不是之前的折磨自己的那只鼠精?
可明明长得一模一样啊!
而且,还是自家九儿叫他来找自己的,这是怎么回事?
一时间,他的脑子有些转不过弯儿来了。
“起来吧,愣着作甚。”
看他还躺在那儿发愣,苏休催促了一声。
此地过于肮脏,味道也是腥臭无比,他实在是待不下去了。
“啊?哦,好!”
白铁生这才缓过神来。
不管究竟怎么一回事,目前看来自己起码是得救了。
有些吃力地起身下了案板,他这才问道:“那……恩公,接下来该作甚?”
“你稳住身形就行。”
苏休吩咐一声。
随即以法力暂时封住了白铁生还在滴血的左臂经脉。
这才施法卷起了黄沙,将其裹挟在内,施展遁地之术离开了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