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要给他看看一个最为简单的火焰的魔法——火球术的术式。她找到那本拉斐尔也曾浏览过的参考书,摊开给他看。那相当于一座教堂的三视图。“你要光凭‘感觉’去捉摸它们,这是不可能的!”她又一次重复道。
拉斐尔说,他可以记录它们的位置。
“可它们是动的,是流动的!”
她把它们比喻成空气,有风吹过来的时候,就会流动;这样的流动不是固定的,而是千变万化的——的确就像自然界的风,有台风,有暴风,有龙卷风,有微风,还有组合变换的风。
要是更加复杂的术式,还会有“水流”,形成海啸或者浪涛一样的景象;或者“砂子”,形成沙尘暴、沙坑、沙丘,甚至海市蜃楼。她大声朝他叱责,唯恐他没听明白;他是个瞎子,感受不到这些,才会在这里说痴人梦话。
拉斐尔被她骂得冷汗涔涔,呼吸困难。他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他只知道,自己不能在这里停下来。
“你不是非要走这条路不可,”辛西娅说,“你可以赚钱,你只要有足够的钱,就可以买到足够的武力,让他们成为你的力量。”
她又一次摆出这个提案。
“听我说,辛西娅……我有一个重大的目标……”
他可能做了一个轻率的举止,不该轻易把自己的信念告诉一个外人。可她是他的同龄人,又是目前唯一可以帮到他的人,所以他决定把自己的事情告诉她。他说,他有一个必须要对方“走着瞧”的人,一个轻视他的人……为了取信于辛西娅,他甚至到自己的房间,把霍顿先生带出来,给她亲眼看看。
她接过霍顿先生,面无表情的观察。和他想象的不太一样——但也和他想象的差不多,毕竟那位女医生已经给过他类似的反应了。之后,辛西娅平和了下来,一言不发的离开了起居室。甚至之后的几天,他都没见到她人。
他告诉她的本意,是想她平复下来,耐心的帮助他,哪怕给再多的钱;可现在她人不见了,他好像白忙活了。
可她的姐姐在这里工作,她总会出现在这儿的起居室,偶尔一起吃个饭。她的姐姐感觉敏锐,一下子就注意到他们两人的异常了,开口问他们是不是吵架了。
辛西娅说:“拉斐尔在‘闭门造车’,还有自我感动。”
她在说些什么?!
“怎么回事,辛西娅?”她的姐姐问。
她的姐姐对她很严厉,让她放下餐具,先跟自己说清楚。
在辛西娅解释的期间,拉斐尔觉得很煎熬,继续吃饭也不是,不吃饭也不是。辛西娅说的内容,总是微妙的和他有初入。她口中的霍顿先生,是个客观的对他作出评判的高级老师,给出最合理的评价;可他却冤枉那位老师,还愤世嫉俗,不尊师重道。
拉斐尔想要辩解,可泰勒姐姐说,让辛西娅先把话说完。等她说完了,拉斐尔也不想说了。他做的一切,好像是毫无意义的。告诉她?好像只是把事情变得更麻烦了。
“我明白事情的经过了,”泰勒姐姐说,“我有一个提案,也是此前就已经和维恩决定好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