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任义被陈浪出国的消息打了个措手不及，事业刚刚起步人却润了，这怎么搞？

“事急从权，李叔您多包含。”计划赶不上变化，陈浪没说太多，只郑重地抱了抱拳。

李任义眯缝着眼看了半天，罢了谁还没个难处呢？

年初，湾湾那周杰轮不就发了个只有两首歌的小破专辑，霍霍霍霍的偷工减料也不耽误大卖。

“两首……”

“三首，之前讲好，李叔的大作要加里头，也正好凑成一张标准的EP专辑发布。”陈浪劫过话头，无信不立交往才有后续。

李任义眼底闪过一丝感动，又很快湮灭，恢复成了那张惯会嬉笑怒骂的面庞：“嘿，那还不抓紧，让老子借你个光，万一一去不回玩球……对了，啥叫EP？”

“就你最看不上的那种细碟，英文叫法。”

“知道还找老子弄，真是上辈子欠你的！”

“嗐，您大人有大量，等我两年肯定还你一张梦寐以求的大碟！”

“两年？咋的？惹上烂桃花了？”

噗呲！

陈浪差点左脚绊右脚，烂桃花谈不上，但不得不承认人老成精啊。

……

第三首是李任义珍藏多年的得意之作，准备良久。两人鏖战一个通宵录制完成，并送入联系好的工厂，很快出了一批成品。

隔天，就在宣武一胡同里，见到了燕京以北最大的盗版贩子，江湖人称马五爷。

衣着用料简单，相貌平平，扔人堆里很不起眼却绝不简单，那双招子非常渗人。

如果不是早年间，老李作为街面上的顽主之一，和人家有些交集，今日恐怕拜佛无门。

“五哥，小李子给您请安了！”

“滚你丫，有屁快放，今天我孙女儿长尾巴，就半个点！”

“嘿，我这空手来的，得得得别发火，用不上十分钟。”李任义眼睛马五吹胡子瞪眼，立马改口：“我身边这位土生土长的燕京孩子，歌坛新星，想借您的手出货，量很大！”

马五一听，眉眼微转，打量起这进屋后不卑不亢、卖相不俗的年轻人，新星是看出来了，但具体新到什么程度要打个问号！

“唱片公司没签你？”

一针见血，长相不赖，如果没差到姥姥家，怎么会来找野路子？

“回五爷的话，看不上！”

“噗……哈哈哈……老李，今个你倒带来个妙人，说说看！”

深知时间有限，陈浪只捡最重要的讲“市面上正版专辑50~200元不等，盗版五块起步，最贵不过三四十，只谈收益盗版大于正版。”

“呵，你想挣笔大的，而且是快钱对吗？”马五冷笑一声，尽管他干的是盗版，但并不影响心里看不上目光短浅杀鸡取卵之人。

“准确的说，应该是以此为跳板挣笔更大的，一口吃成个胖子！”陈浪感官敏锐，对方语气态度的变化让他迅速调整口风，傲气要拿傲气对。

“哦？”

马五嘴角上翘，来了兴趣，转动手中文玩，轻吟片刻：

“有多大？”

“本金翻五倍，最少！”

俗话说财不外露，可要分时间场合地点，洞察人性抓取欲望，马五的主动搭茬与隐隐外露的贪念，让陈浪心中有了不同想法。

当然，一切的前提是生意继续，垒下初步信任。

“说说CD，成色怎么样？”

马五听后没有任何反应，突然左顾言他。

“五哥，这么说，您您这卖的最好的是哪家？”李任义一心二用，边揣测刚才那节外生枝，边应付马五。

“港台那批人喽，好多年都这样你应该知道。”

“知道，所以我想说小陈也是那一档，而且词曲原创，不用盗版、不怕出事、不用找人顶包！”

“嗯？！成品带了吗？”

话音刚落，屋内一个小弟模样的汉子便快步上前，拿出CD随身听放在马五爷抬手就能碰到的位置上。

“五哥，手边就有，我帮您放！”

有求于人，李任义摆足了低姿态。

陈浪居其后，神色莫名。

一刻钟不到……也就是三首歌的时间，马五摘掉耳机：“你写的？”

“五爷稍等……这是我的身份证以及版权登记，请您过目。”

陈浪从包中翻出备好的凭证，迈步向前双手奉上，他料到会有一遭。

“嗯……怎么只有两首？”

马五翻阅半晌，抬眸问道。

“五哥，有一首是我的！”提起这事，李任义颇为自豪，好似回到当年意气风发之时。

“咳……鱼目混珠。”马五含糊不清地嘀咕了一句，显然给老熟人留了面子：“不错，准备怎么合作？”

“三块出，其他利润一概不取，但想借五爷的关系，贯通南北！”

一张专辑成本一块五，加班加点大量出货，成本会抬到两块。但陈浪与李任义已经定好，不贪只赚这些。

哪怕以盗版专辑的最低价五块起步兜售，都有足够富裕的利润空间！

求的便是薄利多销，靠的便是质量过硬。

“出货量呢？”

歌是好歌，也的确是当下年轻人喜欢那套，讨价还价的空间不大，马五思量一番，问起出货。

“一个月，1200万张出清。”

嚯，好大的胃口，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什么天王巨星呢？

不过，五爷喜欢！

够狂，也够便宜！

“今天卖老李的面子一言为定，三批出清，货到现结！”马五笑得极为狂放，牙齿全露，把粗砺的大手伸向眼前这野心勃勃，有几分像他当年的年轻爷们儿。

“谢五爷！”

“五哥局气！”

马五摆手略过两人恭维，生意便是生意，他赚大头没什么好谢，转而提起刚刚……

“坐，六子看茶！”

有才之人的傲气叫本事，入眼后马五也不再拿孙女过生日说事，给了陈浪入座细谈的机会。这混迹多年却有偌大名头的老炮想听听，这背后的饵料究竟有多大？保不保真？

“五倍？”

李任义一愣，光顾着饮茶，突然问话他都没反应过来。

可陈浪不同，注意力高度集中，等的就是现在，他知道马五一定会问！

“只多不少！”

“多是多少？”

马五不是没见过世面的土鳖，且靠背景常年游走在灰色地带，通过暴利以及暴力起家，五倍并不算多，榨就要榨出最多的油水！

“您要多少？又能出多少？”

陈浪心中有九成把握，再不济用经验狂砸【金融】技能，这份儿美刀他也赚定了，耶稣都拦不住，本金当然越多越好！

“哈！”

马武晒然一笑，今是遇到对手啦？

“来钱的道在哪？”

“老美！”

陈浪深知像马五这样的人物，必定手眼通天，但钱在海外，探底随便探就是了。

而且，如今底牌不多，想取信于人必须付出点什么，光靠一张嘴皮子除非他姓希！

“股市或者别的什么？”

马五心中再信三分，美刀汇率1:8，五倍有了出处，果然给自己留了缝，这小子贼啊！

“股市，小辈不才，燕大光华金融硕士，经过长期查有了点小发现。”陈浪在关键场合拿学历当敲门砖，他期望自己的名字即名片那天不会太远。

“燕大？！”自古以来，草贼轻文人，草莽重文人，马五是后者：“拿什么保证？”

“信义做保，实绩为证！”

陈浪不红心不跳，把空手套白狼装点的格外堂皇

“呵，信义！老李，你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