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

恐怖的雷鸣响起，一明一暗的雷光，映衬得面前的恶魔更加恐怖。

莉莉面如死灰。

在这个世界，奇迹已经不会再出现了。

也许，她不应该想着什么打倒魔王，而应该接受现实，尽全力在恶魔的统治下，苟延残喘。

这是留给他们的唯一选择。

……

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

郝塞亲眼看到，雷霆的威光，径直灌入了他的身体中。

但十分奇妙的是，他并没有因此立刻死去。

雷电在他的体内流动着，以极其缓慢的速度流动。

不，并不是雷电的速度慢，而是因为他现在的思维速度太快了。

这是错觉吗？

或许他已经被雷霆当场劈死了，如今只不过是临死前的南柯一梦。

但，为什么不去试着相信呢？

相信自己还活着，相信自己还有挣扎的余地，相信，世上没有不可能。

时间再度流动，郝塞的身体再次动弹了起来。

明明身上还萦绕着电光，雷霆的力量灌入他的体内，但也许是因为身处高空，也许是雷电径直向他劈下，没有与地面形成回路的缘故，他并未因此死去。

但随着坠落，哪怕他没有被劈死，接下来也要被摔死。

郝塞不再仰望天上的恶魔，拧转着身躯，望着眼前不断接近的地面。

此时此刻，他脑海中浮现过很多画面。

毫无疑问，他是必死无疑的。

他现在所处的处境，换成历史上，至今为止任何一个人类，都无法活下来。

是的，他们都不行。

那么他呢？

郝塞的眼中，似乎出现了人类至今为止的历史。

那是比原始时代，拿着石器还要久远的历史。

那个时期的人类，甚至连猿人都算不上，只是一群猴子罢了。

这些猴子，躲避着各种猛兽，在野兽的夹缝中苟延残喘着，他们是如此弱小，既没有锋利的爪牙，又没有庞大的身躯。

他们在可怕的猛兽面前，就像是餐前甜点般，可以被肆意玩弄。

直到，第一个猴子，明白自己的手，可以用来握住什么。

那个东西，可以是石头，可以是工具，也可以是武器。

自那之后，野兽便不再是威胁。

而那第一个拿起武器的猴子，是否也遭遇过绝望？

是否遇到过，历史上所有猴子，都无法度过的绝境？

但他还是度过了。

这便是进化。

一味的以历史上其他人的极限，来局限自己，只不过是作茧自缚。

其他人做不到，不意味着这件事并不可能实现。

在漫长的人类进化史上，终究会有人率先踏出进化的一步，实现在其他人看来，完全不可能的事情。

那么，为什么这个人不能是自己？

在雷电充盈身体的时候，郝塞感觉到，自己的意识似乎与雷电同频，感受世间都变得缓慢静止起来。

这是为什么？

不，哪有什么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