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十四章 三宝初学露锋芒 洪武火烧庆功楼(2 / 2)屠龙后传首页

旁观众人均大惊失色,急四下张望,却不见任何人影。陈友谅又气又恨,双脚点地直飞上屋顶,居高环视,良久仍不见任何异样。他颇为无奈,只得跳将下来,黄千明忙迎上道:“陈兄,你伤势如何?”朱标也道:“快!快请御医!”陈友谅捂着脸,尽显羞愧之色,道:“亏得我应变及时,一点皮外伤,不碍事!”朱标闻言,遂放下心来,冲着三宝道:“马三宝,今日就到此为止吧,你可以走了。”三宝心知救他之人正是师父,却不便明言,忙辞别太子,返回自己住所。

三宝坐在床头,除去外衣,见自己肩头五个红印,至今仍隐隐生痛,但所幸无甚大碍。回忆起今日之事,真是百思不得其解。到了晚间,那老太监又准时而至,三宝急奔上前道:“师父,我知道是你救了徒儿,但你为什么始终不肯露面?”那太监缓缓道:“老奴来寻你不见,听说你被太子府中人带走,故而潜入太子府,藏于暗处,为师今日见你两次出手,但知你武功大有进步,老奴甚是欣慰呀!”三宝听他答非所问,又不便深究,遂又道:“师父,今日和徒儿交手之人武功着实不错,师父可曾认识?看他样子似要置徒儿于死地,徒儿和他素不相识,他何以会下此毒手?”那老太监道:“那人名叫陈友谅,他心术不正,且野心极大,所幸当今皇上早看穿此人,故而弃之不用,但他何以会在太子府,何以又对你下毒手?老奴无从知晓了。”三宝点点头又道:“那陈友谅爪法精奇,轻功俱佳,一招一式连绵不绝,徒儿现下想起仍心有余悸。”那老太监笑笑道:“那恶贼也不知从何处习得少林‘龙爪手’,架式虽有点吓人,但不足为惧,从今个儿起,老奴传你一套擒拿手法,善长于近身搏斗,你若练成,便不惧他那‘龙爪手’了”。三宝大喜,遂抛开一切杂念,跟着那老太监练了起来。

这日拂晓,三宝早早醒来,对着那木雕人儿练习擒拿手法。忽听得屋外人声嘲杂,异呼寻常,他非好事之人,仍专心致志练他的功。不时,小李子送来饭食。三宝收住招式,随口问道:“小哥,外面是怎么回事。如此吵闹?”小李子一愣道:“宫中这么大的事,你还不知道?明日太子大婚,宫中太监、宫女,哪个不忙乎起来,我看仅你一人无事可干,一门心思地练武?”三宝笑笑道:“你不练武,不知练武的苦呀!如我这般,恐你也吃不消,我反到还羡慕你呢?”小李子也笑道:“你这是吃了果子说酥话,只怪我命苦,没你那个命呀!再说了,我看你练功,每日里精神有倍的,也看不出什么苦呀?”三宝一脸苦笑摇摇头道:“算了,说了你也不懂。”他说着接过饭盒,大口吃将起来。

小李子也不再多说什么,转身便出去了。他径直来到御书房,洪武这段时间心情甚佳,一切正随计划按步就班地进行着。小李子行完礼,洪武便道:“小李子,马三宝可有异常?”小李子接道:“回皇上,那马三宝最近又练起拳脚,每日里孜孜不倦,也没有什么异常。”洪武点点头道:“起来吧!那马三宝极有天赋,又刻苦,日后必成大器,你还是给朕好好的看着他,去吧!”小李子唯唯应声自去了。

洪武盘算着计划,忽的想起一事忙道:“来人,传大乘法王贡噶扎西来见。”早有太监应声而去。约莫过了一个多时辰,法王贡噶扎西被引进御书房,行完礼,洪武并退左右道:“法王,朕有一事烦劳你相助,可…”他支吾半天不知如何说起,贡噶扎西道:“陛下有命,小僧自当遵从,皇上但讲无妨。”洪武假意叹了一声道:“法王你有所不知,和朕一起打天下的一众开国元勋,他们自持功高,平日里作威作福,不服约束,朕甚是苦恼,若由他们如此下去,法令如同虚设,国将不国,故朕欲除掉他们,但又不能明杀,恐世人骂朕忘恩负义,卸磨杀驴。故朕明日将他们请进庆功楼,一把火将他们烧了,又恐泄露,故欲请法王守于楼下,但有逃脱之人,法王可一律诛杀,但不知法王意下如何?”贡噶扎西立接道:“小僧唯皇上之命是从!”洪武点头道:“法王怎的不问朕做的对与不对,该或不该?”贡噶扎西又道:“小僧只管奉命行事,至于其它,小僧也无从知晓,更不妄言对错。”洪武闻言大笑道:“好!好!法王对朕忠心不二,朕记下了,明日午时法王再进宫来,朕再详细安排。”贡噶扎西应声自下去了。洪武此计安排得天衣无缝,可以高枕无忧了。

次日皇宫内外张灯结彩,鞭炮齐鸣,鼓乐喧天。文武百官陆续来庆贺。宫女、太监们个个忙的忘乎所以。洪武格外高兴,将徐达、廖永忠、朱亮祖、李文忠、邓愈等一众功臣请上庆功楼。少时酒筵备齐,众人各自就座,谈天说地,猜拳行令,吃吃喝喝好不热闹。洪武找了个借口转身下楼。时楼下干柴、硫磺等物早已准备妥当。洪武一声令下,柴草立燃,少时便火光冲天…。洪武见大事已成,悄然离去。

那楼阁皆木质所制,点火即燃。少时便窜上二楼。众将吃喝兴致正浓。忽闻得烟雾立时乱叫起来,那火势渐猛,众人个个吓得魂飞魄散,直朝三楼退却。不时有人高叫道:“救火呀!快救火呀!”却哪里有人应?慌乱中忽的一个人影破窗而入,众人大奇,但见来人蒙着面纱,皆不知何许人也。那人站定,四周环顾一圈道:“众位皆是大明开国功臣,今遭此陷害,着实令人同情,想我一个人却又如何救得了你等之众?”众人心虽慌乱,情知今日必死无疑,渐也冷静下来,邓愈长叹一声道:“我等舍生忘死,替朱元璋打下大明江山,不想此人狼心狗肺,今日要卸磨杀驴,我等死不足惜,壮士若有能力,但将徐达元帅救出,他日就算不能替我等平反昭雪,也可将朱元璋之恶行公示天下。”余众闻言个个应声称是。那火势趋盛,哪容再多分说,那人点点头,闪身欺到徐达身边,右手食指迅速点出,正中徐达昏睡穴,徐达双腿立时一软,便要摔倒,那人直将徐达负在身后,即而双足一点,跳上窗户,纵身跃下。

那人从楼上跳下,于空中凌空虚点数下,竟向西边飘去。恰此时那法王赶至楼下,见得一人影从楼上飘下,遂纵身上房,朝那人追去。那人轻功甚佳,托着徐达落在一屋顶之上,他并不下地,只在屋顶上纵来飘去,法王双腿加力紧紧追赶。二人轻功相当,但那人背负徐达,仍能和法王保持一定距离,轻功上着实胜了一筹。那法王于后急得“哇哇”乱叫。那皇城非小,待逃离出来落于地上,那人已是气喘吁吁,回头看时,法王少时便欲追上。情急之下,右手探出,摸出一枚绣花针“嗖”地弹出。那法王眼见追上,正欲念咒驱剑相攻,忽感一阵劲风扑面,慌乱中不及细想,一个铁板桥,身子向后仰,一枚绣花针疾驰而过,好险!他迅地起身便上前,又感一阵劲风驰来,定眼看时,却是三枚绣花针,合上、中、下直射过来,那劲道着实霸气,势不可挡。他顾不上念咒,闪身躲避,眨眼间,三枚绣花针迎面飞过,他暗自庆幸,唯觉肚皮上隐隐生痛,忙扯开僧衣察看,原来他大腹便便,中间那枚绣花针竟穿过肚皮又直飞出去。

那鲜血顺着孔洞冒出,疼痛之甚,法王大叫一声,也顾不得追赶,伸手点了几处穴位止住流血。再定眼看时,那人早已不见踪影。他羞愧难当,暗道:“原来又是他,连他真面目也不曾看见,今个算是丢人丢到家了,下次若再遇见,定要报这一针之仇!”

那人背负徐达转了一个弯,来到一僻静之地。他伸手解开徐达穴道,徐达悠悠醒来如在梦中。那人立道:“徐元帅,老奴也只能救你到这了,朱元璋那厮将你等一众开国功臣尽数除掉,我冒险救你,也不知该是不该,此后你又该如何生存?”徐达接道:“不管怎样?还是要谢恩公救命之恩。常言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他即已起了杀心,我又能逃到哪去呢?况我一家老小皆在城中,逃了和尚但仍逃不了庙呀!我想我仍难逃一死。”那人思索片刻亦无他法,道:“朱元璋居心叵测,用此等毒计陷害你等,看来我此次救你也是多此一举了。”徐达长叹一声道:“在下死不足惜,唯愿能见恩公真实一面,就算在下死了,也要在阴间为恩公烧香祈祷,以谢今日救命之恩!”那人稍加思索,腾的扯下面纱道:“徐元帅,你可还认识在下?”原来却正是那老太监,马三宝的师父。徐达仔细打量于他,良久忽惊道:“阁下可是五散人之一冷谦冷总管!”那人淡淡一笑道:“徐元帅好眼力,好记性,老奴正是冷谦。”徐达大吃一惊,不想一语中的,忙起身拜伏于地道:“明教五行旗使徐达参见冷总管!”冷谦忙伸手扶起徐达道:“徐元帅请起,如今明教早已不复存在,还提那过去之事干嘛!”徐达缓缓起身道:“想当年明教声势何等之大,不料却被朱元璋那斯窃取了成果,明教落得如此地步,皆是张无忌教主之过也。哎,将死之人谈这些还有啥用?”冷谦也不胜感慨,良久才道:“元帅或有一法可保全你命。”徐达将信将疑道:“到如今还能有什么办法?”冷谦接道:“元帅回府后可装疯卖傻,但须做极致,若如此或可保住性命。老奴还有其它事在身,就此别过,保重。”徐达忙问道:“总管欲往哪里去?”冷谦不再接话,身形一闪即而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