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起手机,看一眼上面的日期,是周六,看来不用上学。
“唉,谁这么没礼貌,周末大清早给人打电话,扰人清静。”朱墨手撑着身体靠着床头坐下。
昨天晚上真的是梦吗?
墙上挂着的风铃,随着风轻轻摇曳,发出细碎的响声。
他深吸一口气,试图驱散心头的阴影,感受着空气中的凉意,试图让自己的心情平复下来。
朱墨站起身,脱下了几乎湿透的睡衣,扔到地上,穿上拖鞋向卫生间走去。
“咔嚓”一声,朱墨将门反锁上。
拔开沐浴淋头的水阀,温热的流水不仅冲刷掉了朱墨身上的汗渍,也将他内心隐藏的燥热带走。
“哗哗啦啦”的流水声在朱墨的耳边萦绕,不断刺激着他的感官。
朱墨感觉好像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刚刚的电话是谁打的来着,听着怎么这么像施萌,唉不对呀,期中考试啥时候来着?”
朱墨抬起头,正好看到卫生间镜子里披头散发的自己。
仿佛有一道闪电从他的左太阳穴窜到右太阳穴,朱墨的大脑浮现出一段记忆。
朱墨赶忙关掉水阀,拿起毛巾,擦干身体上的水,套上衣服,踩着拖鞋冲到卧室,拿起手机打开聊天软件一看,心直接凉了一半。
班主任施萌昨天已经在班级群里下了通知,而且今天早上六点半他的同位也用偷偷带的手机给他发的消息:“墨哥,你咋又没来,萌姐看你没来又炸了,你不来坑的是我啊,你别啥后果都别让我抗啊。”
朱墨有些头疼,给施萌回拨了一个电话,一阵滴滴声过后,电话接通:“喂,施老师啊,我是朱墨的......”
对面女人的冷笑声传来:“哼哼,朱墨,你把你的变声器关了,我知道你家里没大人。”
“呃,施老师,呃,期中考试的周末补习真不是我故意不去的,我想跟您请个假。”
“嗯,先说说今天是啥理由。”
“呃,我昨天晚上做了个噩梦,腿有点疼。”
朱墨的手机再次传来女人的冷笑声:“呵呵,你可真行啊,我想知道你做噩梦和你腿疼之间有关系吗?”
电话对面的女声停了一会,接着说道:“行了,你赶紧往学校赶吧,我不追究你迟到的责任了。”
朱墨松了口气,看来她不会絮絮叨叨的数落自己了。
自从父亲和母亲离开,朱墨最烦有人和他们一样。
朱墨提起书包,带上钥匙便出了门。
......
帝都,某座高楼的顶层天台。
空阔的天台除了一个楼梯出入口空无一物。
“咯吱”一声,只见一个身穿灰色西装的男人推开略微有些生锈的铁门,站在出入口的阴影处。
他的身躯如孤松一样笔直而挺拔,脸庞犹如刀削般棱角分明,线条硬朗,古铜色的皮肤散发着坚毅的光芒。浓眉似剑,微微上扬,似乎隐隐透露出一种不屈的意志。高耸的鼻梁使他的面庞具有立体感,他的双目深邃而有神,似乎蕴藏着某种光芒。短而整齐的寸头彰显着他精悍的气质。
感受到耀眼的阳光,他抿了抿紧闭的有些发干的嘴唇,环顾四周,似乎在寻找着什么,但看着眼前天台的空无,皱起了眉头,看来他并没有寻得想要的结果。
片刻,男人紧皱的眉头松开了,似乎是明白了那人先前给他说的。
他迈起左脚走进空荡的天台,阳光照射着那被擦得锃亮的黑色皮鞋,反射出了耀眼的光芒。
忽地,那光芒瞬间消逝,天台再次空无一人——那男人的身影直接消失在这高楼的天台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