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维斯愣了一下，想起昨晚自己被歌礼姆“威逼利诱”而做出的荒唐行径。好一会儿才抑制住不自首的想法。

毕竟要是让老师知道高内因为这事违法《[赐福者]管理条例》......

“那，我先走了，老师。”

“嗯。”

奥维斯退出房间。狭小但并不因试卷堆砌而杂乱的办公室又重归宁静。

阿提克斯拿出已经震动了两分钟的电话。

“多了多少？一天晚上多了140例[赐福]觉醒？和那帮偷书贼有关吗？”

奥维斯仍走在回廊外侧，只是现在略有些冷清。这个巨大扇形在几分钟内就明显地少了些青春气。雨也是，仍轻柔亦无情地打在她的脸上。

她心里想着昨晚，在拐角处险些与一个青年撞了个满怀。

“抱歉，彭卡修尔先生。”

“哦，小心，我亲爱的奥维斯小姐。嗯，我小姑......歌礼姆在门口等你，你应该快点。”

白皙的青年扶了一下右眼眶的单片镜，轻快地回复，同时有礼地做了个简略的摘帽礼——手指抓住帽檐往上抬了一下。

“咦，你不接她回去？”

“是啊是啊，”他嗓音清脆而冷，自然地笑着，“她因为我选择的出行方式生我气了呢。而且最近，不是有很多的，非常事件吗？我得略微忙一阵子。”

“高内那样？”她忽而抬起了习于低垂的头。

“啊，三年前......嗯，是的。但这次是140起[赐福]觉醒呢！”

奥维斯突然一惊，忙打断：“这个，不是我可以知道的吧！”

“欸，奥维斯小姐，莫要死板怕事，你可是人尽皆知的优等生，以后加入了[白塔学会]也就知道了嘛。再说，听你的语气不本来就猜到了吗？”

彭卡修尔再对这个标志如崭新乐器般的学生微笑，转过身。

“那个，彭卡修尔先生......问你一个问题可以吗？”

“乐意之至！”

“你说，这个世界上有神吗？”

彭卡修尔仍是笑着，不过性质变了点。他又一次扶了一下单片镜，抬起头眯眼看着南方天花板处，似乎透过层层墙壁，盯向[白塔]顶层。

“嗯......这个世界上没有神，只有不够发达的科学。”

二人分开。男子向南穿过白塔学院，走进政府建筑[白塔]，登上平均秒速6.4米的电梯，站等90秒，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