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下课还能叫住的人,近一年下课以后根本见不到人影。
京北的今年的初雪下得早,故宫的红墙白雪加上里里外外的“格格”“娘娘”们,又成了紫禁城的模样。
宋辞礼回来的时候,舒静妤正揽着团子躺在玻璃花房的摇椅上昏昏欲睡。
摇椅是专门定制的,护腰又宽大。
团子躺在舒静妤的身侧,似乎是意识到女主人的不便,从来不在她身上蹦蹦跳跳。
宋辞礼进了花房,站在进门处静静的看着躺在摇椅上的舒静妤。
九个多月的孕期,让舒静妤的腹部高高隆起,身上早有了不同程度的水肿。
小姑娘爱美,时不时的皱眉看着自己身上的水肿,也不问宋辞礼爱不爱了,只是偶尔会幽幽的叹气。
每当这个时候宋辞礼会揽着人的肩膀,也学着小姑娘的模样幽幽的叹上一口长气。
舒静妤偏过头,不高兴的看着宋辞礼,“你叹什么气?”
宋辞礼看着舒静妤的眼睛,“知道老婆不高兴,但是不知道怎么哄老婆,所以叹气……”
说完后还要装模做样的叹上一口气。
舒静妤被宋辞礼的装模作样逗笑,握着拳头往人身上打,“你这人……”
看到舒静妤皱着的眉头舒展开来以后,宋辞礼才低头替人揉着腿……
舒静妤睁开眼睛就看见宋辞礼靠在玻璃墙上望着自己。
冬日里难得一见的暖阳透过玻璃懒洋洋的撒在宋辞礼身上,更加衬得他眉眼温和。
“老公,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在那里站着?”
舒静妤刚刚睡醒,说话的嗓音软绵绵的,听得人耳朵痒痒的。
宋辞礼抬脚朝着人走去,“刚到,见你睡着就没吵你,今天宝宝有没有闹你?”
……
小濯缨出生的那天是腊八节,过了预产期一周多的时间。
早在预产期前宋辞礼就想让舒静妤去医院住着待产了。
但是舒静妤不喜欢医院的味道,加上医生也说舒静妤目前各方面的情况都很正常,可以不用住在医院。
一直到预产期那天的时候,舒静妤还没有动静。
宋辞礼来来回回的在家里转了无数遍。
准备好的待产物品核对了一遍又一遍,生怕下一秒舒静妤就突然发动了。
结果一直到了晚上舒静妤也还没有动静,宋辞礼问过医生以后,面上不显,心里却有些急躁。
孕晚期以来舒静妤身体负担越来越大,晚上经常睡不好,还容易哭,看得他又着急又无奈。
晚上舒静妤睡着以后,宋辞礼睁着眼睛睡不着。
侧过头看着舒静妤睡着以后都皱着的眉头,宋辞礼忽然鼻子一酸。
臭小子,等你出来以后再收拾你!宋辞礼在心里默默的给未出生的小濯缨记上了一笔。
旁人都说酸儿辣女,舒静妤这么爱吃辣,一定是个漂亮乖巧的女儿。
每当这个时候,宋辞礼都皱着眉想:肯定不是女儿,这么爱折腾他妈,一定是个臭小子。
预产期过了一周,舒静妤还没有动静的时候,宋辞礼彻底坐不住了,说什么都要舒静妤去医院待产。
这一次舒静妤没同他争辩,她不止一次起夜的时候看见宋辞礼还没睡觉了。
说来也奇怪,折腾了一个孕期的孩子,到了生产这一天倒是十足的乖巧。
从发动到生产,也就花了两个多小时的时间。
宋辞礼站在手术室外,大冬天的出了一身冷汗,直到耳边传来恭喜的声音,才突然松了一口气。
一直到舒静妤被推回病房后,宋辞礼才抽空看了一眼洛女士怀中的小团子。
果然是个臭小子,皱巴巴的样子,一点都不像妤妤。
……
小濯缨的名字是宋老爷子取的,随了妤妤姓舒。
希望小濯缨日后能忠于自己的选择,做一个操守高洁的人。
舒静妤没有选择母乳喂养小濯缨,马上三月下旬敦煌研究院就该年度公开考核招聘报名了。
如果六月考上了的话,暑假里舒静妤毕业后的档案应该就会迁转至敦煌研究院。
这样意味着她会奔赴到千里之外的他乡,开始自己人生中下一个全新的征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