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晨阳抬头看着她，见她神色不似假话，一下子有些怔愣住了。

“你认识那么多字，还读了那么多书，年纪轻轻就比我们这儿的先生还厉害。”

董晨阳低下头，耳朵有些微微发烫，“谢谢你…你是第一个夸我的。”

“你也是，也是第一个愿意同我说这么多话的人。”颜舒将洗好的菜放到砧板上，一边切，一边道：“村里人人都避着我，平常很少跟我说话，也只有你这个外面来的人才肯同我多说几句。”

董晨阳收拾着地面，突然道：“你想读书吗？我可以教你。”

颜舒切菜的手一顿，“你不是只停留一晚？”

“我可以经常来找你啊。”

“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董晨阳端起地上的洗菜盆，见她一脸怀疑的看着自己，笑道：“只要你想读书，其他的不用你担心，你若是怕我食言，我把这个给你。”

董晨阳摸了摸口袋，将一块儿怀表拿出来递给了她，“这表是用我自己赚的钱买的，我十分珍视，就先压你这里。”

“不用，你若骗我，总归就是读不了书而已，反正我已经那么多年没读书了。”颜舒笑道：“你放心，我会好好学的。”

……

清绫抿了一口水，没有说话，五鬼听得入迷，忍不住催促，“颜舒姐姐后来呢？你继续讲啊。”

颜舒展颜一笑，或许是很久没人同她说话了，今天便放开了话匣子，“后来啊，后来他没有食言，常常在学校和竹屋之间奔波。”

颜舒给自己倒了一杯水，笑道，“他教我读书识字，知礼明义，教我不畏世事，不惧流言，他为我撑起了一片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