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佳戚又看向瘫坐在椅子上的程志安，“志安，救救我，你说过要护着妾的。”

程志安摇头，惊恐的看着她，“你，你我人鬼殊途，你何必再来找我？”

沈佳戚瞪大眼睛看着他一行血泪缓缓流下，“我早该知道，早该知道的，你若真心愿意陪我，我怎么会在那桥边等了那么多年呢？”

“哈，哈哈哈哈。”沈佳戚突然大笑，“二郎啊二郎，是你负了我，是你骗了我！”

沈佳戚说着，阴冷的看着程志安，像是一条毒蛇，“你当初说同我一起离开这世间，哄我喝下毒酒，我死后，你娶妻生子，好不快活，你可知道我过的什么日子！”

“我成为了孤魂野鬼，无处可去，若非我误食蛇精的精魄，我可能早就魂飞湮灭了，现在我变成这般模样，都是因为你！”

沈佳戚说着，朝着程志安扑过去。

“你们快将她捉走啊，快啊！”程志安一边催促着，一边往后退。

“程志安！！！”

沈佳戚头上的书展开，将她收录进去，随后书飞回清绫手中，寂静的空间，只余下沈佳戚方才凄惨怨毒的叫嚷。

程志安心有戚戚的看着清绫手中的书，“她，她还会再回来吗？”

清绫冷冷的扫了他一眼，转身离开。

五鬼笑眯眯的看着他，“你放心，只要你好好活着，这辈子都遇不到他。”

程志安还没舒口气，就听到五鬼又道：“当然，你要是死了，说不定就又见到她了。”

五鬼看到程志安被自己吓昏过去，这才满意的离开。

“汝跟着吾作甚？”清绫眸色淡淡的看着徐清风。

徐清风笑道：“我之前游历的时候遇到一个唱戏班子，那戏班子的老班主给我讲了他们班子里曾出过一个名角儿，说那角儿唱了一辈子的杨玉环，入戏太深，走不出来了。老班主说，是他对不起那角儿，若不是他当初为了名利，对她太过苛刻，也不至于让她走不出来，最后落的和杨玉环同一个下场。”

“沈佳戚以为自己死后会同杨玉环和玄宗一样，却不想，她既非杨玉环，程志安亦非唐玄宗。”

“汝同吾说这作甚？”

“我看你脸色不对，就想同你说说。”徐清风说着，从兜里掏了掏，“诺，给你。”

“这是何物？”清绫看着他掌心的东西，小小的一块儿，花花绿绿的。

“牛轧糖。”徐清风笑道：“我小师妹最爱吃这个，说吃了心情好，你可以试试。”

清绫看了他一眼，拿起糖就要吃，却被他拦下。

“哎哎哎！”徐清风见她连糖纸都不撕，就要吃，急忙拦住她，“看你穿的挺像有钱人家的大小姐，怎么连吃个糖都不会？”

“外面这曾糖纸是要撕掉的。徐清风一边说，一边帮她撕去花花绿绿的糖纸，只露出那乳白色的糖。

清绫看了他一眼，接过糖，直接放嘴里，让糖慢慢融化。

“好吃吗？”

清绫看着他期待的眼神，突然想起很久之前的一件事。

“你们天人吃的喝的都是最好的，琼脂玉酿，仙桃玉露，肯定没吃过这个。”

“这是何物？”

“这也是桃，是另一种桃，你快常常好吃吗？”

“不错。”

“好吃就行，以后我带着你，我们吃遍凡间美食。”

“吾有使命，不可耽误。”

“一边完成使命，一边吃遍天下美食，两不耽误，如何？”

“…好！”

……

“你在想什么？”徐清风好奇的凑到清绫面前。

清绫回过神，绕过他，一边走，一边道：“此事已解决，吾与汝再无瓜葛。”

“你刚吃了我的糖，这么快就要和我分道扬镳？”徐清风笑道：“你这女子，真真是无情啊。”

“此物可保汝一命。”清绫丢给他一个锦囊，随后看着在门口探头探脑的五鬼，“走!”

“哦哦！”五鬼急忙跟上清绫的步伐，“上君，我们去哪儿？”

“找下一个！”

“我们不休息休息？”

“若再遇到沈佳戚这般的，又要让无辜之人受苦？”

“原来如此，上君真是仁慈。”

徐清风看着前面一大一小的两人渐渐消失在视野，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锦囊，笑道：“缘分一事，可不是你我可定的。”

说罢，朝着与之相反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