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既然敢来京都，就已经做好万全的准备。

沈若琅对夜飞安点点头：“我会派人先将王妃送出去，咱们在城郊山上集合。”

吩咐完一切，夜飞安看着安若素惨败的脸色，把安若素紧紧抱在怀里：“对不起，我来迟了！”

“所以今天的事情，也是他们都算计好的？”安若素脸上终于出现了裂痕，在夜飞安温暖的怀抱里，她突然感觉这世间的一切了无生趣。

她突然疲倦的想，就这样吧，一切就这样结束真的很好。

父亲欺骗她，先皇帝欺骗她，夜飞翰、夜飞安欺骗她，帮她复仇的陈明犀欺骗她，就连她全然相信的沈若白也在欺骗她。

在谎言里开始的一生，也就这样在谎言里结束吧。

“夜飞安，你保护不来我。”

“我能！我会保护你一辈子。”夜飞安回答得毫不犹豫，“我的一辈子。”

只要我还活着！

啪空气里是被雨声击碎的巴掌声。夜飞安嘴角流出些许血丝，脸颊刹那间浮现红红的掌印。

安若素推开夜飞安决绝转身。

“你走吧，我就在这里，哪里也不去。”

不管是真心还是假意，她都不想再继续下去了。夜飞安已经在她的负累之下愤然背上谋逆的名头，她没什么好报复了。

被夜飞安推到一旁的沈秋白轻笑：“现在想走，似乎有些迟了。”

如果这一切是沈若白的计划，那她的父亲早就在庄子附近安排好了伏击哪里还有机会让他们活着离开。

“夜飞安，你后悔吗？”安若素问他。

她没有任何别的意思，只是不解。

没有愤怒，没有不甘，第一次满脸泪水的安若素释然的笑。

沈秋白脸色不太好看：“安姑娘当真是好心机呀。”

她终于明白无论她怎样做，夜飞安都会无条件的默默支持。哪怕明知这一切不过只是安若素以身为饵的一个局。

一切的一切到最后，无论怎么算计安若素才是最后的赢家。其他人不过是她的一枚棋子，好一个以身为饵，利用了沈若白皇帝一脉，设计了夜飞安，也成功拉上了整个玄国。除了早就置身事外的摄政王，怕就是在京都的绵马贯众现在都无形之中加入了她的计算。

成功挑动三方厮杀，好狠的心。

好一个光风霁月的安若素。

安若素面无表情：“是么？多谢秋白姑娘谬赞了。”

不管是谁欺骗谁，都已经不重要了。

窗外一声哨响，密集的黑影散落在不大的院落。闪着寒光的剑穿过薄薄的窗纱，夜飞安将安若素紧紧抱在怀里出剑迎战。

雨水冲刷着尸体，鲜血蜿蜒成河。吹来的风都带着腥味，就如那晚的云村。那是的天是什么样呢？安若素已回忆不起。

沈若琅带走了一部分暗卫，剩下几个武功虽说是数一数二的好但是抵不上车轮战一波又一波的消耗逐渐疲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