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皇后冷漠的看了一眼安若素不屑的轻哼一声提着裙摆出去了。
皇后喜爱华丽,身上的东西没有下品。就是衣袍的长度,也从来要求比寻常多上三尺。现在深一脚浅一脚的在这黑乎乎的囚室里,心情很是烦闷。
囚室并不算大,墙角胡乱堆砌了些干草中间有一个瘸了腿的破木桌子放着一盏并不算凉堂的小油灯。
油灯灯花开的长长的一节,也不知道上一次是什么时候剪过,原本就不亮的屋子更暗了。好在现在是白天,最高处被木板定死的窗户里透出几道明亮的日头来。
夜飞安适应了好一会,才在黑暗的室内看清楚。
“答应你的事,本王会做到。”
安若素喉咙里飘出一阵惊天动地的咳嗽:“咳咳咳。”
安若素被夜飞翰打了一掌,那一掌用了十成十的内力几乎震碎了安若素的心脉,使得她原本苍白的脸色更加苍白。
她捂住破风箱似的胸口,废了翻过身不去看进来的夜飞安。
夜飞安心疼的坐在安若素身边,小心握住安若素的手:“若素。”
“你为何!为何要这么傻!”
抽回手,安若素冷冷的回答:“我的事,与你无关。便是活够了想要死,也用不得你出手。”
夜飞安心中沉沉浮浮不停挣扎。良久之后,解开安若素身上的枷锁,从怀中掏出匕首塞到她手里满是坚毅和决绝:“如果真的这么恨,那就杀了我!”
长久静默,安若素低头不语。
抬起她的下巴,夜飞安凑到她耳边,如同恋人间亲密的耳语:“我说,杀了我。不惜利用沈若白,你不是就是想要报仇吗?那就动手啊?”
这么想要逼迫他谋反?安若素,你到底有没有心?
夜飞安还是挂念着玄国万里河山的百姓,在那为数不多的恻隐之心下所以在一切都一直隐忍不发。
他疲倦的看着沉静的安若素,动动嘴唇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什么话。
千言万语卡在他的喉咙里,化作一声沉重的叹息。
“若素,什么时候,你竟也变成这般模样了。”
“什么模样?陌生的?还是狠毒的?”安若素抹抹眼角的泪水,苍凉笑声从惨败的唇瓣里溢出来。
“当年我安氏一族为了这玄国江山做出了何等牺牲,而现在呢?没有人记得,什么都没了!”
“既然是人多薄幸,那我又何必长情!”
安若素的手微微发颤,她抬起满是泪痕的脸颊询问夜飞安:“那你呢?为什么不动手呢!这分明是送到眼前的大好机会!”
以夜飞安的手段,只要借题发挥对夜飞翰遇刺的事情稍加运作。绝对是个送上门的大好机会
“你!”夜飞安瞳孔缩了缩,他清楚地看到自己倒影在安若素眼中的影子。
“快去吧,现在万事俱备!”
推开夜飞安,安若素泪如雨下。
她之所以选择这样的方式公然刺杀夜飞翰,就是为了为夜飞安创造一个机会。一个名正言顺,揭竿而起的机会。
可她明明应该毫不犹豫杀了夜飞翰的,可为什么最后刀锋对准他时整颗心都在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