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直在这吗?”李焦收起了刀,问道。
乞儿十几岁的模样,不知多久没洗过脸了,黑一道白一道,满脸油污,眼角屎挂着,几乎将眼睛都糊住了。他爬起来揉了揉眼睛,看清了李焦的样貌,满脸戒备:“这里是小爷的地盘,你们若想寻住处,到别处去。”
李焦转身一把将马观鱼的钱袋拽了下来,从里面摸出了一把铜钱。
“你还真不客气!”马观鱼对李焦的动作十分气恼。
李焦的手摊开在乞儿面前说:“我问你问题,你回答了,这些钱就都给你。”
乞儿咽了口唾沫,伸手想去抢同伴,李焦却缩回了手。
乞儿道:“成交”
“大殿是怎么着的火?”
乞儿摇摇头:“这谁知道,也许是风吹火星子呗。”
“着火的时候你不在这里吗?”李焦说。
乞儿说:“你没瞧见我碗里的饼吗?这几日我阔气的很,着火前那日来了个汉子,说家里老爷发善心,城里的乞丐每人发一百文钱,我拿了钱,自然出去过了几天好日子,昨夜才回来。”
“那汉子长什么样?”
乞儿歪着脑袋想了想:“似乎也没什么出奇的,哦,我想起来了,他的脸上有个胎记。”
“什么胎记!”李焦急道。
乞儿在自己脸上比划着:“就这么大的胎记,连鼻子上都有。”
“吕贵!”马观鱼大惊失色,“怎么会是他?”
“看来我们被他骗了。”先前还以为吕贵只是个鞭炮工坊的伙计,但现在看来,这人跟灰狼卫也有所联系。
不过想想也是,要将十万颗珠子都塞进鞭炮里面,工坊中怎可能没有灰狼卫的人呢?
“吕贵关在哪里?”李焦问道。
“都关在龙兴寺里,没有麻烦州衙。”马观鱼说道。
乞儿见两人都没有问自己问题了,试探着伸手从李焦手里抓住了这一把铜钱,一溜烟地跑出废寺院潇洒去了。
“怎么办,要去龙兴寺吗?”马观鱼问道。
“有办法联系马保吗,叫他把吕贵带过来,尽快!”李焦说道。
“我去吩咐。”马观鱼转身走出去,门外有卫所兵,可以叫他们去龙兴寺传信。
走出房间,望着围墙,李焦只觉得四周的寒风都化作了利剑,在暗处等待着爆发。
“怎么会是吕贵,他又在这场戏里扮演了什么角色呢?”李焦惴惴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