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长生天会保佑我们。”
马保听眼前的这名鞑靼人叽里咕噜说了半天,给李焦翻译了一遍。
审问早已经陷入了僵局,被马保带来的这两个鞑靼人嘴里翻来覆去说着腾格里,一句有用的话都不讲,李焦也知道这种死士,要想靠威胁和审问就让他们说话,那是不可能的。
还是得攻心为上。
“你跟他们说,他们被王弘文骗了,白白将命送在这里。”李焦试探着说。
马保转述,便看见这个鞑靼人嘴里激动地说话。
“他们的生命早就献给了长生天,你休想骗到他们。”
李焦说:“你们好好想想,王弘文当初带你们是来杀死铸造火炮的工匠,但现在你们在做什么,他在用你们的命散播瘟疫。”
“用瘟疫一样能杀死这些工匠。”马保转述说。
李焦冷笑一声,走过去,抓起一把马车上的鞭炮,挂在了鞑靼人的脖子上,拿起了火折子,迎风一晃,火折子里冒出了火星。
火折子往鞭炮捻子上靠近。
李焦观察着鞑靼人的眼神,对方的眼神里充满了恐惧,咽了下口水,但还是在强撑着,最后闭上了眼睛。
李焦点燃了引线。
鞭炮噼里啪啦的在鞑靼人脖子上炸响,鞑靼人痛的大喊大叫,一挂鞭炮很快炸完了。
李焦猛地把火折子扔在鞑靼人脸上:“好好看看吧,鞭炮里没有瘟疫珠子,王弘文根本不相信你们,你们就是被推出来的牺牲品,可怜。”
马保在一旁翻译,鞑靼人满脸都是鞭炮炸响留下的硝烟,越听越愣住,然后愤怒起来,也顾不上脚镣了,疯了一样跑到马车旁边抓起里面的鞭炮,搓开第一个炮仗,一连寻找了几个,然后摔打着手里的鞭炮,破口大骂起来。
“他在说什么?”李焦问马保。
马保一边听一边说道:“他在骂王弘文。”
“问他,他们的首领是谁,死了还是活着,在哪里。”
马保翻译了过去,那鞑靼汉子还在咒骂,马保将他从车上一把扯下来,摔在地上,攥住衣领,又问了一遍,鞑靼人这才清醒了一些。
“他们的首领叫恩克,三十五岁,昨夜跟他们在一起,但并没有见到被抓,应该是跑了。”
李焦问道:“你们总共来了多少人?”
“他说一共一百零三个人,一个首领。上次袭击死了四十五人,昨夜死了五十三人,还有五个人在逃,其中就包括首领恩克。”马保的前一句是翻译,后一句是自己在分析。
“问他知不知道李家胡同的仓库。”
“并不知道,他们领到的命令是藏在富贵杂货店,等腊月二十三沿街放炮,释放瘟疫。”马保说道。
李焦心想,王弘文果然另有目的,这样的话李家胡同的那个仓库里就只剩下了灰狼卫的人和剩下的五个鞑靼人。这个恩克显然和王弘文是一伙,说不定他才是真正出卖这些鞑靼人的罪魁祸首。
该问的问完了,鞑靼人被重新押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