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那个贱人,江晚柠怎会和离带着嫁妆离开?若不是老夫人下药,杜明娇勾引,宴儿又怎会失了状态考砸了?若不是一桩桩一件件不如意的事情,宴儿的脚又怎会落疾?”
“所以,这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若不是念着她是长辈,我定会一根白绫绞了她!”
宋静娴眼神陡然一冷,带着一股浓烈的杀意,吓得孙嬷嬷脊背一凉,直接跪下了。
“侯夫人,您说的这些老奴都知道,许多事情老夫人确实做得荒唐,可这终究是一条性命啊,还请侯夫人您开开恩,给老夫人请个大夫吧。”
宋静娴冷哼一声,甩了衣袖掩唇走到老夫人床榻前,看着她那张灰败蜡黄的脸,心中十分畅快。
她只恨自己没能早日夺得管家权,也不会任由老夫人和杜明娇将侯府败成这样。
“她是侯府的罪人,也不知是怎么有颜面还活在这个世上的,我是不会给她请大夫诊治的,孙嬷嬷你已伺候她大半生,很对得起她了!”
说罢,她转身离去,任由老夫人自生自灭。
在她离开后,老夫人迷迷糊糊睁开了那双浑浊的眼睛,留下两行浊泪。
“错错……错了,是我错了,呜呜呜……”
老夫人嗓音嘶哑犹如锈铁磨刀一般难听得厉害,孙嬷嬷听见老夫人醒了,顿时惊喜万分,立刻跑了过去。
“老夫人,您终于醒了,感觉如何,可有好些?”
老夫人摇了摇头,“我自个儿的身子,自个儿知道,我已是强弩之末,你不必再为我费心思了。”
孙嬷嬷抹着眼泪直摇头,她跟了老夫人许多年,无儿无女,老夫人便是她唯一的亲人,若是老夫人没了,她也活不下去的。
“老夫人,您别灰心,老奴一定想办法给您请大夫将您治好的。”
“临了我才明白,我这一生糊涂分不清轻重,为了娘家将侯府累成这般模样,放着安安稳稳的日子不过,非要把家搅得鸡犬不宁,宋静娴说的没错,这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我是侯府的罪人,即便是死了也无颜面对老侯爷,无颜面对林家的列祖列宗……”
老夫人终是在悔恨中咽了气!
孙嬷嬷没了活下去的支柱,一刀抹了脖子,死在了在老夫人榻前。
林谨宴已经自暴自弃,像是神经错乱了一般自言自语,一会哭一会笑,完全不管侯府之事。
宋静娴早已经恨老夫人入骨,根本舍不得花银子,将其风光大葬,于是她悄悄找了几个人,趁着夜色用两个破席片将老夫人和孙嬷嬷草草下葬。
老夫人都没了,宋静娴自然不会留杜明娇在侯府,她立刻吩咐梨儿将杜明娇直接撵了出去。
杜明娇前些日子挨了打,身上的伤刚好,身无分文,唯一袒护他的姑祖母也没了,她出去寻找爹娘,被欠了一屁股赌债的父亲杜枝山连哄带骗卖去了青楼。
因着她早已经生过孩子,青楼里的妈妈当日便强迫她,直接让她接客。
仅仅一日的时间,杜明娇便像是枯枝败叶一般,双眼空洞,自杀未遂又被抓起来吊着打。
她心中恨意浓烈,暗暗发誓,若有朝一日得了机会,一定要亲手杀了她爹和侯府的人为自己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