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答傅尘阅的,是季淮的一声讶然,“原来你要娶的人是我姐啊!失敬失敬,我爸妈没跟我说,姐夫见谅哈。”
刚满二十的青春大男孩眼里藏不住的奚落和敌意,时湛再局外人也察觉到了不对,他揽住季淮的肩膀往自己身边带了带,在傅尘阅变脸之前开口道:
“你这小破孩怎么回事,今天是你沫沫姐的订婚宴,别给我找事。”
季淮没挣脱时湛的手,只轻哼一声嘀咕着,“她的眼光也不怎么样嘛!”
时湛脸上难得浮现一抹尴尬,干巴巴地朝傅尘阅说道:“小孩子,你别跟他计较。”
“时大哥!我已经二十了!才不是小孩子。”
没人理会季淮的反驳,傅尘阅皮笑肉不笑地轻哼一声,“大哥多虑了,我家也有小孩儿,能理解小孩子偶尔的小脾气。”
时湛已经适应了傅尘阅比他大一岁还要喊他哥这件事,闻言点点头将这两人分开。
“那行,你去看沫沫准备好没,我先去招呼客人。”
说着,他强势地带走了还欲反驳的季淮,季淮一身浅色运动衣,卷起的袖口处露出结实漂亮的肌肉,年轻的气息显露无遗。
傅尘阅眸光沉沉盯着他的背影瞧了会儿,大步往休息室迈去。
年轻有什么用,谁先娶到才算谁赢。
订婚仪式于上午十点正式举行,时沫挽着傅尘阅的手并肩出现在大众面前,男俊女美的组合让人眼前一亮,纷纷拿出手机拍下这养眼的一幕。
只除了一众西装礼服中突兀的运动男孩眸光不甘地看着聚光灯下的那抹红色。
傅尘阅平时惜字如金,今日却像是吃了兴奋剂一样自己上阵,全程拉着时沫的手将两人的爱情说得前世今生般非彼此莫属,而后又真诚感谢来宾的祝福,整个场子都被他烘托的热热闹闹。
常人哪里见过他这副接地气的样子,怼着两人拍的镜头就没有放下来过。
“再次感谢大家的捧场和祝福,酒店为大家提供三天的全方位服务,可以尽情玩乐。”
傅尘阅的声音落下,底下人一片欢呼声,
季淮瞧着时沫小鸟依人的幸福样苦闷地灌了口酒,一旁季父瞧见捣了捣儿子的腰窝,“你喝慢点,一会儿留点肚子帮小湛挡点酒。”
呵,季淮翻了个白眼,真是没把自己当人啊!
不过他也确实需要酒精麻痹一下酸涩的心口。
在傅尘阅带着时沫与宾客推杯换盏间,一道突兀的男声打破了大厅的热闹。
“傅尘阅,我的好侄子,你在这里风光无限,可有想过你的婶母和兄弟,他们如今过的是什么日子?”
众人随着声音来源往后看去,只见傅勉站在人群后方,眼神阴沉地盯着聚光灯下的人。
或许是出于看戏的心理,堵在前方的人自觉让出一人宽的位置给傅勉。
傅勉身上的西装外套有些褶皱,下巴上的胡子也冒着邋遢的青茬,他不顾身边人的打量,径直走到最前方。
他的目光扫过坐在一旁的傅老爷子身上,自嘲一笑道:“爸,您也安心在这里喝喜酒呢,您的孙子一个在监狱蹲着,一个离家出走不知去了哪里,您就一点都不担心吗?”
傅老爷子面色难堪,不悦地沉声道:“阿勉,南景的事你休要再提,你既然来了,就好生坐下喝一杯侄子侄媳的喜酒,你是长辈,老大家不在,你应当帮着操些心的。”
“喝喜酒?我呸!就这种肮脏的商业联姻,我才不稀罕喝!他们狼狈为奸,为了把我手里的股份套走,暗地里联合起来操控股券市场时可有拿我当长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