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他的袖子就被旁侧人死死攥住:“你是霖月老。”
霖屿朝他笑笑,又不敢让越钦久等,抓起袖子一扯,从他的手中挣脱,拿起一旁的青伞,走向越钦。
随后,被越钦带至一旁,他还未言,霖屿率先说道:“不必客气,颂扬你的好名声,都是兄弟我应当做的。”
“当然你也不必感动,我这刚忙完太子的婚事,快马扬鞭就过来喝你的喜茶。”
看到越钦那颇不在意的神色,霖屿觉得定然都没说到他的关注点上,转而小声道:“你莫不是找我要房中秘术?”
越钦极度无语:“不是。”
“明日你陪我去祭奠父王母妃。”
“不是,我陪你去过多年,不能总赖着我,你得带世子妃去啊。”霖屿似是猜到什么,“怎么,这等好机会,要留给你的心上人啊。”
“闭嘴。”
霖屿收敛一些,乖乖道:“明日我会准时来。”
未等霖屿推他,越钦就又回到且莫院。
当初赵叔问他新房是否设在常住的且从院,他却选了且莫院,这样也免去搬家辛劳。
因是新院,屋内器用供帐,皆新皆简。
他踏入新房,见烁灯耀华,绸缪缥缈,却没有之前那般风轻云淡。
说来也是人生头一回,就这样稀里糊涂地奉献出去。
有点可惜!
越钦依着规矩掀开盖头,姑娘抬着花月貌,张口便问:“星纪怎么回来这么快?”
经她这迎头一问,仅有的那点似有若无的心绪都无影无踪。
听过怨迟的,今日他却经历一遭怨早的。
越钦皱眉,人已转身坐到床对面的楠木椅上,瞥了一眼灯笼锦支摘窗,目光才落回栖乐:“宴会有李叔应酬。”
隔远之后,适才他掀盖头时闻到的浓郁香味减淡一些,栖乐似猜到什么,并未多问。
红烛冉冉,两人之间泾渭分明,他定然不是来洞房的。
甚至细看起来,面前这人好似怕她要占他便宜似的,栖乐其实不在乎那些,既然他也没想法,自然是好事。
她念起此处并非是越钦常住的院落,索性问:“星纪前来,对我有何交待?”
今日说话倒是和气,越钦沉声道:“府中事务有越叔掌管,你做好世子妃就行,若有什么需要置办的,可以找李叔和希夷。”
既然他不约法三章,栖乐也不会自找麻烦,淡淡应下:“好。”
越钦按着腿站起来,看着她道:“那你安歇吧,明日还要入宫。”
“何时去?”
“申时。”
按照熹平国传统,世子娶妻后,世子妃应该给兄长敬茶,以往都是趁着给长辈请安一并安排,也免得挑时辰再唤人来喝茶。
他所说的时辰,像是在刻意免去一些繁文缛节,当然,这样一来,她便见不着太子。
看来越钦还未卸下对她的防备,栖乐恭敬道:“谢过星纪。”
越钦最后扫了她一眼,才挪步出屋,径直就回了且从院,鸿蒙迎上来,进屋帮他重新换药。
鸿蒙边摘下棉布,边关切道:“主子其实不必特意回这一趟。”
“无妨,这是我该尽的责任。”
“可她是凶手。”鸿蒙显得执着。
“岑医官又何尝是好人?”越钦若有所思,“她的身世像是被人处理过,再仔细查查,到底是从哪里去的仰韶。”
“仰韶爱重姑娘,向来不喜选送良家子,往年都是拖延至最后一日,今年却格外积极,她估计不是仰韶人。”
鸿蒙已经包扎好他的伤口,回道:“是,属下吩咐希夷去办。”
“你亲自去办,希夷往后跟着世子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