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挠挠头，有些不解。

“哪来儿的水啊，这也不是雨天……”

吴千爻蹲下身细细看着，忽然说了这么一句话。

“看起来倒像是谁拖拿了湿的东西走过去了的样子。”

“人？”

说着无心，方唯倒是捕捉到了什么，他看向一旁的柳靖瑶，只见对方的脸色也变了变。

“你也想到那个了？”

方唯低声问道。

柳靖瑶微不可查地颔首。

“我先前有件事没有和你说。”

“就是你看到老婆婆的时候。”

她咽了口口水，似乎生怕自己接下来的话成真。

“我们学堂平时是没有老婆婆的。”

“没关系。”

方唯倒是稍微镇定些。

“毕竟单单只是个老婆婆，没人会起疑心，不是你的问题。”

他左右看了看，不确定，那个水婆子现在有没有跟着自己。

方唯很清楚，水婆子可以自由控制水，地上的水渍如果不是她愿意，不会让他们看见。

而既然让他们看见了，必然有其目的存在。

是给自己警告，还是某种误导？

想到这，他留意起来地上水渍的走向。

“方小子，你在看什么？”

一旁的吴千爻与阮向凡走出数十步才发现身后的方唯二人没有跟上。

旋即折回来问道。

“现在可能没工夫吃饭了。”

方唯说着，看着场中脸色难看。

二人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也是齐齐变色。

只见在那一排排的木桩之中，一个身影格外引人注目。

那是一个男人，直挺挺地与那些木桩站在一起，浑身好像是刚从水里出来一般。

整个人身子绷得笔直。

可面对着众人的脸上，却是一片死亡的铁青。

“赵师兄？”

柳靖瑶显然是认识他，惊叫一声，便跑了上去，一探鼻息，脸色一下子变得苍白起来。

“死，死了？”

似乎是为了应证她的话，那原本还站着的男人噗通一声倒在了地上。

从他的七窍里，开始缓缓地流出清水。

如此诡异的一幕，看得柳靖瑶惊叫一声，赶紧躲到方唯身后。

吴千爻脸上也早就没了之前的轻松惬意，而是一脸凝重地看向边上的阮向凡。

后者早已经攥紧了拳头。

“是谁！敢在我天枢学堂杀我的人？当我阮向凡死了吗？”

震天的怒吼炸响，一时之间就连吴千爻也不敢去触他霉头。

“冷静，师傅，我们现在必须立刻去食堂。”

“什么时候了，你还想着吃？”

阮向凡怒道。

“很重要！”

方唯说完也不去管他，而是拉着柳靖瑶说道。

“靖瑶，快，带我去食堂，必须要阻止更多人喝下水！”

“嗯。”

之前在巷子里遇到过水婆子，自然知道对方的手段。

柳靖瑶明白方唯在怀疑，赵师兄是因为喝了水婆子的水才身死。

当即她便推开阮向凡，朝着大堂冲了过去。

“怎么办？”

一时间，练功房内，只剩下了吴千爻以及阮向凡两人。

“怎么办，什么怎么办？”

阮向凡此时稍稍冷静了些，迈开小短腿。

“方小子看来知道点什么，跟上去吧！”

“那我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