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朝办公室鞠了一躬后转过身来,突然鼻子有些发酸。他检查出KHI的时候,是李明给他压了下去,整整一个月的时间。
昨天他还跟他说:“少了学生的身份在外面会很艰难,你一定要给老子好好活下去。”
他是他这辈子最为敬重的老师,无论是现在还是将来,他都是!
警员们现在没空了解袁听海的心情,他们将他押上了车,商量了一下后其中一人带着他朝城外而去。
外面是茫茫的荒野,袁听海看向身后高大的城墙,在这个异变兽横行的时代,人类的生存空间已经被挤压到了这些荒芜的地方,人类社会也变得原始,变得是弱肉强食!
在警车上无所事事的他被警察赶出了警车,他将他送到城墙外就完成了任务。
他看着袁听海,眼神不自觉地躲闪,推了推他说道:“一直往前走,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能赶在天黑前到隔离区。”
说完他转身走进城,将护栏重新拉起。城里此时依旧热闹非凡,随着栅栏的拉开,那些美好的光影伴随一阵沙尘吹过。一堵墙像是划开了两个世界,属于袁听海在的那个只有荒蛮。
他遭此一切的缘由只是得了病,没法治,理论上可能会传染这样荒谬的原因。
在他头顶上盘旋着几只黑色的乌鸦,丫丫怪叫,他摸了摸口袋,有些鼓,手伸进去拿出来一张信,随信的还有一千块钱。
一串钥匙,信里面却没有写任何东西。
袁听海纳了闷,想不明白李明这样做的原因,他又不是那种会随意开玩笑的人。
他无奈地收好,钥匙上有链子,刚好挂在脖子上,信被他塞到了胸部的口袋里。
想起李明之前的小动作,他轻轻叹了口气,心中暗道:“老李,你也一定要活下去,活到我能报答你的时候!”
但在那之前,他得先度过眼下的难关,比如今天的食物该如何解决?
正想着远处响起几道枪声,伴随着嘶哑的叫声,他抬起头看去,脸上露出了笑意。
真是瞌睡来了送枕头,肚子饿了饭不愁啊。
他头顶上的几只乌鸦的个头都是普通鸟的四五倍。它们是二十年前灾变后的产物,也可以称作为异变兽。
之后又接连响起几道枪声,或许是城外打猎的猎人,又可能是守城士兵难得来了兴致。等他再次见到它们时,它们已经掉落到了不远处的地上,奄奄一息地悲鸣着。
袁听海凑近了一看,它们每个都有了一口大锅般的个头。他心里替它们短暂默哀了一下,然后脱下外套将它们包裹住。
如果它们是猎物,为了生他宁愿做小偷,如果它们是守城士兵攀比枪法的牺牲品,他会替它们洗冤,总之现在终于有食物了。
但是在这茫茫的荒野上,兴许他会先死于其他凶兽的口中也说不准。他苦笑了一声,或许被放逐的他一开始就没有活路吧。
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他走了半天后,每一步都迈的很艰辛,相比于无边的旷野,他渺小的像是一颗沙砾。
那只乌鸦的遗骸,随着那件布满血污的衣服一起埋葬在了荒野,这里没人救他,也根本不会有人救他。
他扑通一声跪倒在荒漠上,滚滚热浪扭曲他的视线,久而久之一只秃鹫扑打着翅膀落在他的肩膀上。
它打量着脚下的猎物,马上就迫不及待地下口。
这时一只手拍开了它,惊得它哇哇飞起,那是一个人,和袁听海一样渺小的人,却不知道为何令秃鹫十分的恐惧。
黄昏下,那个人看着袁听海,脸庞竟和他出奇的相似,只是看上去要更为的成熟。
他从袁听海怀里掏出那封信,看了几眼后放了回去。
旁边枯树上站着的黑鸦不解的看向他,却被他一把抓住。做完这一切的他连带着那只黑鸦一起消失不见。
不知是不是因为刚才那人的缘故,袁听海胸口中的信发出璀璨的金光。只是一会儿的功夫,袁听海的眉梢轻轻挑动。
不久后荒漠上驶来一辆越野车,车子从袁听海身边呼啸而过,过了一会儿又重新照来光亮,越野车开出一段距离后掉头驶来。
司机从车上跑来,他扒开袁听海的眼睛看了两眼后叹了口气,拿来水瓶,把水灌入了他的口中。
“咳咳。”
袁听海忽然起身呛了几口水,入目的是刺眼的白光和一名穿着白色调查服的男子。
他问道:“你要去哪?”
袁听海舔了舔唇,艰难说道:“隔离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