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国,郊县,醉春轩酒楼中。
“孟老大,最近怎么魂不守舍的?脸色这般差?”
“王二,你也不看看老大年纪轻轻就事业有成,还抱得如此美人归,自然是要放纵一些啦。”
“不过孟捕头你还是要多节制一些,不然以后和弟兄们去伊春楼,可别力不从心啊。”
“哈哈哈哈哈哈——”
在众人或是恭维或是讨好的笑声中,孟远也跟着勉强笑了笑。
穿越来的这一个月,他对于这种恭维已经习惯了。
原身二十出头就当上了县衙的捕头,虽然捕快在古代也属于贱业,但也算是吃上官家的饭,已经超过了大部分人。再加上他还娶了一个美貌动人的娇妻,此时正应是春风得意的时候。
可他却兴奋不起来。
最近不知怎地,他的身体越来越虚弱,提不起精神来。每到夜半,耳朵还会传来阵阵刺痛感。
不知道身体出了什么问题,不会是患癌了吧?孟远有些焦虑地想着。
在这个医疗水平低下的古代社会,患癌症等于宣判了死刑。
“年纪轻轻,春风得意,可惜命不长久。”就在这时,旁边传来一声嗤笑。
“是谁?”见有人如此破坏气氛,众人怒而循声望去,那是一个中年道士,脸庞圆润富态,洁净宽松的道袍穿在他上丝毫没有仙风道骨的意味,反而更像是一个市侩的商人。
“臭道士,你知道你这是在跟谁说话吗?”一个年轻捕快将刀“啪”地拍在桌子上,恶声说道。
“官爷别生气,我可不是在说你们领头的官爷。”道人笑呵呵地道歉,神色却没有半分歉意,“我在说我一个俗家的侄儿,年纪轻轻却被妖物吸尽精气,每夜耳朵疼痛难忍,昨天人刚刚走了,正道可惜呢。”
“放屁,什么妖物鬼物,你这妖道明显在指桑骂槐!我看你分明是想进衙门走一遭!”年轻捕快当场就想要拔刀而起。
“慢着!”一只手摁在了年轻捕快的刀柄上,正是孟远。
“孟老大!”
“王二,别冲动,不改改你这毛躁的个性,早晚要出事。”孟远沉声道。
本来他对这个古怪的道士不是太在意,可当他竟然将自己的病灶全然不漏的说出来,这不由他不信,这个道士或许真的看出了自己的问题。
“这位道长,话不妨说得明白一些。”孟远走上跟前,诚恳地说道:“你既然看出我的窘境,能不能为我指条明路?”
“这桌酒菜挺不错的,可惜贫道是出家人,自是清贫。”道人却是不接话茬,而是笑着指了指桌上的酒食,富态的脸上还有些许油渍。
“道长今天这桌饭钱,我包了。”
“有劳了。”道人笑嘻嘻地说道。
“不知道长……”
“莫急。”道人从衣袖中摸索了一下,掏出一面八卦镜,斜照着孟远的右脸。
“你看看镜中,你的耳朵里面。”
“没有东西啊?”孟远斜着眼看向镜中,自己的耳朵并无异样。
“你且念一声,可以见了。”道人说道。
孟远照着道人说的话念了一声,自己的右耳突然传来一阵细细簌簌的声音,定睛一看,心中顿时亡魂大冒。
只见他的耳朵里面,有一个小人,相貌狰狞,如同夜叉,正从自己的耳洞中往外探头探脑地看。
“现在知道自己为什么耳痛了吧。”道士收回八卦镜,拿起筷子夹了一颗花生米,送入嘴中。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孟远的脸上阴晴不定。
“耳中妖,最喜欢寄居在那些练功却不得要领者的耳朵中,这些人会些聚气之法,但无法纳入己身,耳中妖最喜欢吃这些人聚集来的灵气。”道人又夹了一块猪耳朵,嘎巴嘎巴地嚼着。
孟远这才想起来,自己穿越的这原身确实不知从哪里搞来一本聚气法门,每日练习,冬夏不停,但却毫无所获。
自己穿越来之后,也只是把这当作古人的迷信行为,把这聚气法弃置一边,从未练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