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知在郑家人听来,这是戾王向他们传达一个消息,监管他们的是誉王的人!
他们若知道压根是黑虎不懂其中门道,无意间说出来的,一定会惊掉下巴。
当天夜里,一只灰鸽无声无息地从边城飞到郑家。
与此同时,锦岁看着全身湿漉漉的霍子安,头发还挺长,都垂到腰下了。
故意诈他:“本王已经知道了,你老实承认,我从轻发落。”
霍子安皱眉:“属下不懂王爷在说什么。”
“呵,霍大人,何必跟本王装糊涂?我让你监管郑家俘虏,等的就是这一天。”
霍子安深吸一口气,想到万蚁噬心的感觉,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再次拱手诚恳地道:“属下确实不明白王爷的意思,若有吩咐,还请王爷明示。”
锦岁冷笑:“还跟我装?你家主子派人来燕州,别说你不知道!你是想等他们打来时,好里应外合是吧?”
霍子安猛地站直身子,把黑虎吓一跳,赶紧挡在锦岁面前。
然后几人就看到霍子安双手成拳互并,一步步走到黑虎面前,对锦岁道:
“王爷不信属下,可以把我锁起来,在事情没清白之前,我不会离开牢房一步。”
锦岁摸着下巴思索,看来这家伙真不知情。
她沉思片刻后道:“霍子安,你想要自由吗?”
霍子安不语。
锦岁接着道:“只要你完成这件事,本王就放了你。”
“什么事?”
“去城外巡视,凡是往来边城的人,有你家主子派来的,给我找出来。”
“你真的会放我一条生路?”
“当然!本王一诺千金!”
霍子安:“……你跟李州牧还有郑家的交易,可没有诚信可言。”
锦安毫不尴尬:“那是他们无礼在先!你跟他们又不一样。”
霍子安低头垂眸,半晌抬头,眼神中满是坚定:“属下,信王爷一回。”
霍子安走后,程榆提着酒葫芦摇头道:“王爷,此举极有风险。”
锦岁先是瞪他:“你怎么还喝酒啊?你的佳人都给你找回来了,还天天抱着酒葫芦不松手。”
程榆顿时老脸一红,忙将葫芦往锦岁面前一送:“不是酒,是糖水,下官已经戒酒了。”
锦岁这才笑道:“那就好,酒喝多了容易生傻孩子,你和陈氏还年轻,以后肯定要生孩子的。”
程榆老脸更红了,忙提醒:“王爷,咱说正事。你这样放任霍缇骑,很有风险。”
锦岁手指外面破旧的城墙:“你看看咱们边城,哪里没有风险了?
知道有风险,那就赶紧锻造武器,熬制鱼油,把魏主薄叫回来,盐田那边留队长看守就行了。”
说完她笑了:“最近闹心事太多,咱们边城得有件喜事冲冲。”
“程主薄,你和陈氏的婚礼该办了!”
程榆等人担心的只是誉王又派人来,且和郑家联手对付戾王。
而锦岁更担心的是,顾长萧还赶不过来,自己被人揭穿了怎么办?
不管要面临怎样的局面,一定要让程榆和陈芸娘喜结连理,她才不算枉扮一回戾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