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屏看向坐在窗前发呆的二小姐,温柔的笑了笑。
自打两天前淋雨病重后,小姐便好像和之前不一样了。
但这样才好,小姐身体本就弱,趁着这个机会好好养养身体才是,若是再像从前一样干活,身体早晚要落下病根。
这时,一阵脚步声响起。
一个穿着僧袍的俊美和尚,提着只食盒跨过院门,智远将食盒扔在玉屏面前,转头看了眼劈过的木柴。
“玉屏姑娘,你们这进度可太慢了些,这么下去,晚饭怕是难有着落。”
玉屏忍住不满,打开食盒看了一眼,气的不轻。
一碗稀的不能再稀的叶子汤,加上两个已经冷硬的馒头。
“昨日下午的柴总是够了的,怎么只有这点东西,小姐还病着……”
智远不耐烦的打断道:“这是佛门,是清修之地,不是什么锦衣玉食的享乐之处,玉屏姑娘住了四年多,怎么还这般市侩。”
沈舒意收回思绪,视线落在说话的和尚身上。
和尚大概二十六七的年纪,漂亮的眼里带着几分势利和欲色,但偏偏,他生了副好面相。
一张脸圆圆的,眉清目秀,自带几分笑意,哪怕做和尚装扮,也是难得一见的俊俏。
玉屏红着眼,冷声道:“我们小姐再怎么也是三品大员的嫡女,你这样做,就不怕败坏了玉佛寺的名声?”
智远嗤笑:“那也得你们能回得去再说,沈家把你们送来四年,也不知还记不记得你们这位小姐。”
玉屏气的发抖,不等再说话,沈舒意的声音便从房间里传来:“智远师父说的没错,佛门是清修之地,玉屏,不可无礼。”
闻言,智远得意的勾起唇角,视线扫过玉屏那张精致的脸蛋上,体贴道:“玉屏姑娘,我知道你们的难处,我在房里倒是为你们备了膳食和汤药,你若是需要,可以到房里找我。”
话落,智远深深的看了玉屏一眼,转身离开。
玉屏气的摔了手里的斧头,想哭,可又怕沈舒意心里难过,只得硬生生的把眼泪憋了回去。
小姐到清早都还高热不退,没有饭菜,更没有汤药……
想起智远方才那番暗示,玉屏喉咙发紧,眼底闪过一抹挣扎。
“玉屏,进来。”沈舒意温声开口,清淡的声音带着几分暖意。
玉屏回过神来,抹了一把眼睛,提着食盒急匆匆的跑进房间:“小姐。”
沈舒意没看食盒里的东西,而是拿出一枚羊脂玉佩,递给她道:“去膳房同人换一周的餐食,再换些退热驱寒的药回来。”
玉屏看着沈舒意手上的玉佩,愣了几秒,猛的摇头:“这是夫人留给您的,不可以……”
沈舒意将玉佩塞到她手里,温声安抚:“不过是个物件罢了,母亲若是知道她留给我的东西帮我度过了难关,高兴还来不及。”
玉屏的眼泪一下子便掉了下来,跪在地上哽咽道:“小姐,对不起!都是玉屏不好连累了你!”
那智远和尚看起来样貌俊美,可实际上就是个假和尚,贪财又好色。
早在四年之前,她和小姐才到这玉佛寺,智远便对她多次示好,最初她还以为是他人好。
可时间一长,她便发现了不对。
智远几次对她动手动脚,她没能如他的愿,他便处处刁难她们,如今还连累了小姐。
沈舒意将她扶起来,眼里闪过一抹痛意:“蠢,智远收了秦氏的钱,所以才会暗中苛待我们,你纵是如了他的愿,他也只会过河拆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