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mmm……好吧。
“你要是无聊,”斟酌须臾,许知鱼提议道:“我们不如玩个游戏,解解乏。”
许应年嗤笑,“幼稚。”
许知鱼恍若未闻,拾起矿泉水瓶,在手里晃了两下,“就跟这个有关。”
“这个游戏的名字叫‘F and R’,是Falling(落下)和Rising(上升)的简称。游戏的规则很简单。
“将水瓶三百六十度抛起翻转后,如果水瓶立在地上,就加一分,并且成功Rising者可以问对方任意一个问题,如果另外一个人也成功Rising了,可以拥有“抵消权”,不回答对方的问题。
“但如果最终Falling了,Falling者必须诚实地回答Rising者的问题,并在最终按照赢家的累积积分,实现他相应数目的愿望。
“一局按积分制,谁先将分数叠加到9,谁就赢。”
这是许知鱼在瑰国学会的游戏,也是她教训最惨痛、记忆最深刻的游戏,没有之一。
·
几年前的暑假,小许知鱼和母亲安妮塔住在祖父祖母的大庄园里,安妮塔的妹妹——也就是她的小姨尤妮丝,带着两个双胞胎表哥欧麦、欧泊和表姐谢拉过来玩。
彼时,瑰国的校园风靡'F and R'游戏,小知鱼看着表哥表姐三人玩得不亦乐乎,便也提出想要加入的欲望。
三人爽快地同意了。
不过,刚开始,小知鱼总是输多胜少,因为规则的关系,输者会按照赢家的累积积分,实现他们相应数目的愿望。
在每一次惨遭败北后,许知鱼总会化身为实现表兄表姐们各种愿望的神灯小精灵。
不过,神灯需要擦一擦,而她则是随叫随到。
尤妮丝阿姨对于孩子们的独立生活的能力,有比较高的要求。
就算住到祖父母的家中,也要求他们合理分配家务,每天为家庭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不准什么事情都让佣人帮手。
那个年纪的少年,正是最爱玩的时候,虽然迫于自家老妈的淫威,但内心终是不情不愿的。
于是,鬼点子多的二哥欧泊就想出让小知鱼代替他们,完成那些繁琐的工作。
“Yui,倒下垃圾!”
“Yui,你怎么没洗碗?池子里一大堆呢!”
“Yui,我房间有点脏诶。”
……
这件事被大人知道后,尤妮丝严厉地批评了三个兄妹们一顿,让小知鱼不用再做那些活儿。
但小知鱼认为既然输了,就要践行输了的承诺,于是坚持把表兄表姐那些累积的愿望清完。
同时,她在闲暇时间,总是不厌其烦、一次又一次地坚持练习倒立瓶子的技巧。
最后,她成功做到每次都“立而不倒”的境界,扬眉吐气了一回,并且在后来几个暑假的比拼里完胜欧麦、欧泊和谢拉三人。
再后来……
一是因他们渐渐长大了,觉得这种游戏有点小幼稚。
二是因“F and R“的风潮已经过去,学校里又兴起新的玩意儿,不流行了。
三是因许知鱼的实力实在是太过强悍,对于三人而言,属于碾压式的降维打击。
后来,玩着玩着,就觉得没意思了。
毕竟,每个人都有争胜心,每个人都不想成为输的那一个。
·
许知鱼的眼直视少年的眼,“敢不敢赌,最后会是我赢?”
“现在就盖棺定论,恐怕为时过早。”
许应年不客气地夺过她手中的矿泉水瓶。
少年的胜负欲被她的言论激起,似乎早已忘记自己刚刚说的觉得幼稚的话。
“谁先开始?”许应年问。
两人的竞赛场地,由窨井盖挪到一旁地势平坦的沥青路。
许知鱼娴熟地拧开瓶盖,“看天意。你下我上还是你上我下?”
许应年面上红晕初显,一直蔓延到脖颈,没入被羽绒服遮掩的锁骨才消失不见,“你在说什么啊。”
“我说,”许知鱼狐疑地盯了少年一瞬,亮出新拨开的瓶盖,用右手拇指和食指前后翻转。
“你想瓶盖的上边的一面代表你,还是瓶盖下边的一面代表你?我们在正式开始前,都习惯通过抛瓶盖定出先手,三局两胜。”
“上。”许应年的回答快速而决绝。
“行,你抛吧。”
许知鱼将瓶盖放到他手中。
第一局,许应年抛。
瓶盖朝下,许知鱼胜。
第二局,许知鱼抛。
瓶盖朝下,许知鱼胜。
第三局,许知鱼不获而胜。
许知鱼面带得意之色,将瓶盖重新旋回矿泉水瓶上:“看,这就是天意。”
许应年:“……”
“开始了啊。”许知鱼一边说,一边将差不多三分之一满的水瓶,随意地往上一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