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把扯下披风,“拿去拿去,赶紧走。”
许清欢扯下金饰,将披风还给了他,“我只要这个。”
“无知,这外披比金饰贵上十成。”
“不好看。”
“不好看就带着金饰还给我。”
“借多少还多少,狐裘我还不起,那……要不我把披风金饰都还你,你能把你的发冠借我吗?”
“……”
“还未请教公子姓名,家住何方,我怎样找到公子归还钱财?”
“我不缺这点钱,你以后也别来找我。”
“好的。”
许清欢转身推门而出。
男子在船舱里冷哼了一声。
王泽见许清欢衣着单薄,又浸了水,上前一步,把屋里取出来的披风送到她面前,“这是公子的披风,浸水快,干得也快,公子的意思,不嫌弃就先披着吧,不要你还。”
许清欢接过披风,询问道:“敢问你家公子是哪里人?”
王泽摇头,“姑娘不需要知道我家公子的任何信息。其实……姑娘刚刚不威胁公子,他也会救你的,我家公子不是见死不救之人。”
“我看出来了,他人挺好的。”
“是的!”
许清欢抱住了自己的双膝,“哦。那你家公子一定很受百姓爱戴吧?”
“爱戴倒算不上,不过百姓都对公子赞誉有加……”王泽想起了什么,突然捂嘴,糟了,被套话了。
她轻笑出声,“不用慌张,他衣着打扮非富即贵,是个人都看得出来,我对他的身份不感兴趣,不说我就不问了。我叫许清欢,什么时候你家公子缺钱了,就去京州找我还钱便是。”
“我家公子不缺钱。姑娘刚刚说去京州?”
“嗯,”她站起身,“康云镇是不是到了?就此别过。”
“其实……”
“其实什么?”
王泽犹豫了片刻,“没什么,姑娘慢走。”
待船靠岸,许清欢背着包袱下了船,“告辞。”
她想了想还是回过头叮嘱了一句,“点灯。”
“什么?”王泽不解问道。
“知道你们想低调,可现在已经到了镇上,太过低调,也是一种高调。”
王泽抬头,前方的镇子上檐衔千灯,来往船只透着亮光在湖面上飘荡,只有他们自己的这一只漆黑一片白,确实显眼。
王泽刚想转身道谢,却发现人已经消失了。
无人知晓的地方,影卫府回头巡查的船只与刚点上灯的船只擦肩而过。
王泽走进船舱内,“公子,刚刚那位许姑娘,也是要去京州的。”
男子边透过窗户缝隙查看情况边回答,“和我有什么关系,你还要我好心给她送到家门口不成?”
“倒不是,属下只是觉得刚好顺路,康云镇离京州也不过二十里路了。”
“她钱都拿了,不会自己坐船做马车去?好了,别提她了,影卫府这一回杀覃云,真是花了好大的手笔,连陈伯虞都出动了。”
“覃云真是做事不过脑子,敢直接当着圣上的面弹劾陈家,依陈伯虞的性子,怎么可能放过他,陈家正处如日中天,皇上也需要极了陈家,在此时弹劾,别说陈家人想杀他,皇上都想杀了他。说来就气!你好心救覃云,他却暗算您给你下药,若非如此,你怎可能被影卫府的人重伤!”
“人安置好了没?”
“您引开人的时候,属下带覃云去了沈家门客王冲的住所,王冲会安排他逃往幽州,他手里握着陈家的证据,我会派人保护好他,等到了一定时机安排他回来,覃云说愿意归顺我们,但证据不能给我们,他特别谨慎,怕我们拿到证据后就抛弃他,让我们务必保护他的安全,直到他回京。”
“可算有点脑子,先在附近住下,我要确保覃云安全到幽州后再回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