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师父他还在那里!”秦飞云甚至忘记了自己还赤裸着身子就要往外跑,凤箫寒一把拉住秦飞云,说:“飞云!你还没穿衣服!”
秦飞云这才回过神,三两下套上衣服就要往外跑,推开门却看到湛天就站在院子里。
湛天浑身是血,虽然他及时躲避了,却还是被爆炸波及,他看着秦飞云一脸泪痕,皱了皱眉说:“你这小子,哭什么?”
秦飞云只想冲上去抱住湛天,这个在他心里如同半个父亲的人还活着,没有死!
凤箫寒紧紧拽住秦飞云,说:“先让湛天前辈洗一洗。”
秦飞云点点头,说:“老头,你没吸进去毒血吧?你还好吗?”
“我好着呢,什么时候轮到你担心我了,别哭哭啼啼的,擦擦脸,像什么样子。”湛天皱着眉说,秦飞云胡乱擦了把脸,说:“老头,你得好好洗洗,最好烫一烫,再用酒擦擦身子。”
“嗯,知道了。”
凤箫寒问:“前辈在这里可有住处?”
湛天摇摇头,表示没有,凤箫寒说:“那就在这里洗吧,我让手下人去准备。”
于是华清和他的三个手下扛了今日的第三桶水,拿来第三坛酒,才退下待命。
湛天没让任何人帮忙,他按照秦飞云的要求洗好澡,擦过身子,换上了一身干净的衣服。
期间秦飞云去见了张正南,告诉张正南需要做什么来防止中毒,以及如何处理惨烈的会场。
张正南一脸的疲惫,找来武当弟子交代要点后,让秦飞云坐下和他说话。
可秦飞云根本不想说话,那些自责还在他的心里没有散去,若不是现在还要忙着处理现场,他可能连坐着的力气都没有。
“秦少侠,我见你神情郁结,可是有心事?”张正南问。
秦飞云看了眼张正南,不知为何,他总觉得张正南有种气质,让人没办法对他设防的气质。
于是秦飞云说出了心中所想,所有的自责和难过,分毫不留。
张正南闻言沉默了片刻,说:“秦少侠,你会这样想说明你心地善良,可我认为这一切并不是你的责任,你根本无需自责。”
“可是...”秦飞云哭丧着脸想要否定,却被张正南按下。
“我身为此次武林大会的东道主,见证人,如果说你有责任那我的责任岂不是更大?你昨日已经提醒过我关于这毒的事情,可我是怎么处理的呢?我并没有告诉其他门派的人,只是告诉本门弟子今日不要靠近会场。
“抛开这一切不说,只谈事实,你我都是这次事件的受害者,而造成这一切的凶手是宫炎,是无玄,是无相殿,而不是你我。
“秦少侠,为人向善自是好事,可越是善良的人越容易苛责自身,反而忽视了事情的始作俑者,这又何尝不是对凶手的纵容,对自身的残忍呢?”